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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怡坐在榻上,看着绿瑶和绿琦收拾着沈思齐的东西,自从成亲以来沈思齐一直是在上房住着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全搬过来了,如今要去书房住,很多东西要重收拾,吴怡懒洋洋地喝着清歌为她配的花草茶,心里面却转着无数个念头。
大家族的夫妻,妻子有了身孕没有丈夫在上房继续住的道理,传出去让人笑话,更何况她现在是新媳妇,上上下下有无数的眼睛盯着,吴家现在虽然势大,可也处境微妙,正是紧要的关头,她不能为父母分忧,好歹不能添乱,可是真到了要把自己的丈夫推出去的时候,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的那部分吴怡,都尖叫着想要挠墙,心中有一千只的草泥马奔腾而过,在现代如果是妻子怀孕丈夫找小三,放在x涯丈夫就是那收砖的,可在古代妻子却还要为丈夫主动找小三。
吴怡现在几乎要克制不住想摔东西把这团锦绣富贵全部砸烂的冲动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秀菊呢?有些日子没见着她了,怪想的,夏荷,你找她过来,再看看福嬷嬷在做什么,福嬷嬷若是没事,咱们四个整好摸几把叶子牌玩。”
没多大一会儿,秀菊来了,还是那一副老实的面孔,身上穿的衣裳还是吴怡进门那天穿的那身类似,看风格样式分明是老样子又稍做了改动的,应该是肖氏的旧衣裳,仔细回想秀菊拿得出手的衣裳,都是这样的,看起来老气横秋的过时样子。
按说秀菊是肖氏的大丫头,虽然不得沈思齐喜欢,但是领的是肖氏和府里的双份月钱,更不用说肖氏向来出手大方,秀菊再穷也不会穷到只有肖氏赏的衣服穿,怕是要一直与肖氏保持一至,树立自己老实朴实的形像吧,在这沈家后宅里,男人的力量从来都是有限的,女人才是后宅的主人,秀菊讨好肖氏讨好得很巧妙啊。
“奴婢秀菊给二奶奶请安。”秀菊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吴怡喝了口茶抬起头,像是才看见她一样,“哎哟,都是一个院子里住着的,怎么施如此大礼呢,夏荷,我没看见你也不说拦一拦她。”
“秀菊说想二奶奶了,非要给二奶奶磕个头不可。”夏荷说道。
“真是个好丫头。”吴怡点点头,“过来坐,我今个儿要打叶子牌,正三缺一呢,这就想起你来了,却忘了问你会打牌吗?”
肖氏的叶子牌瘾极大,秀菊既然是她身边得脸的丫头,必然是会打的,吴怡却明知故问。
“只是略会,跟姐妹们斗牌,都说我是掏钱的。”秀菊说道。
“正好,我也是这样,在娘家里人送外号散财童子。”吴怡笑道,“来,来,来,我们来打牌。”
红袖拿出银匣子,把里面的散碎银子给四个人分了,“今天咱们打牌就图个高兴,输赢都算我的。”吴怡笑道。
秀菊见自己面前的碎银子,少说也有二三两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暗暗想着,二奶奶这是一出什么戏,难不成是想要警告她不要趁着自己怀孕掐尖邀宠?看着却不像。
吴怡是真的不怎么会打叶子牌,却能看出来秀菊是典型的假不会打,每一次“出错牌”都错得恰到好处,到最后吴怡这个四个人里最不会打牌的,竟然赢得最多。
不过打叶子牌嘛,打牌不是目的,赢钱也不是,重要的是联络感情,福嬷嬷和夏荷开始跟秀菊套瓷,主要内容就是从哪儿来什么时候来的,家里有几口人,共有几亩里地几头牛,兄弟姐妹都是做什么的等等,吴怡彼感兴趣的样子,时不时的也凑趣问几句。
秀菊的底细不经打听,吴怡她们几个都是在宅门里混出来的,早就摸得清清楚楚了,今天却一个个的都像是不知道似的。
“奴婢是直隶人,家里原有几亩薄田,因为天旱欠收这才卖了我跟妹妹做丫头,幸好进了侯府就连连遇上贵人,这才有了现在的光景。”秀菊说道。
“那你有没有周济家里啊?”
“也曾经托人送过银钱,庄户人家没多大的花销,虽然我家兄弟多,但也都娶了亲了,盖了房了,又买了几亩地,这一两年算是过得不差了。”秀菊说道。
从几亩薄田到现在的光景,不知道秀菊中间出了多少的力,一直在伪装的秀菊,在提起自己的家人时,总算露出了一点真感情。
“那你妹妹呢?”夏荷问道。
“我妹妹在别人的府里,混得不算好,已经赎了身在家里待嫁了。”秀菊说道。
“嗯,这也算是不差了。”吴怡点头,见秀菊扔了张三条出来,立刻笑了,“胡了。”
打完牌联络完感情,这边绿琦和绿瑶把沈思齐要住的书房也收拾出来了,吴怡要做最后的把关,也就没空再打牌了,“秀菊你这衣裳料子不错,只是不是你这个年龄穿的,我有几套还没上过身的衣裳,你拿去改一改穿吧,我那些胭脂水粉都是上好的,有了身孕也用不上,你也不嫌弃的话也拿去吧。”
“谢二奶奶赏!”秀菊有些激动地跪倒。
“别动不动就磕头,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的,总是施这么大的礼岂不是折我的福份?”
“奴婢一定肝脑涂地报答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