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虽说这番话颇为无厘头,姑娘们却也被吓住了,到底是没敢乱动,沈修筠皱着的眉稍稍舒展,心里头带着说不上来的愉悦。
“姑娘您可莫骗我们姐妹,”到底还是有伶俐的姑娘,瞧着陶桃这架势嗤笑一声,“外头能出什么事儿?再者我们的牌子即便是没人点,也不会是姑娘您点不是?”
陶桃闻言眯了眸子,手里头的化妆箱搁到桌子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是吗?这位姑娘模样生的俏,只可惜嘴儿不甜。”
宋娘在外头站了多时,现如今听见陶桃这般语气,便知晓怕是真的生气了,她可还没把这姑娘拢到舞坊来,哪里愿意放弃这般机会?
“陶姑娘说的是哪个不成器的?”宋娘摇着扇子推门而入,里头的姑娘瞧见宋娘,个个低下头噤了声,哪里还有刚才的威风?
“宋娘这儿是舞坊不是?”陶桃笑着挽了宋娘的手臂,眸色狡黠,反倒故意问了宋娘一句。
宋娘微微一怔,自然知道陶桃言外之意,加之本就极喜陶桃,也便顺着她的意训斥了:“自然是舞坊,姑娘们多少要记着,舞坊卖的是艺,砸了招牌不要紧,我这张脸可还是要的。”
那些个姑娘脸皮薄的,低着头一言不发,方才说话的那个姑娘反倒是不服气了:“宋娘,这话就不对了,多少姐妹们也得为了自个儿日后的日子做打算,这般清高模样做好了有人喜欢,做不好便要当老姑娘。”
这番话颇为阴阳怪气,目光时不时往陶桃身上瞥,多少嫉恨她现如今年轻貌美,她们这般人,吃的最是青春饭,若是年华不在,定然是要落得个孤独终老的下场。
“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宋娘语气难得严肃起来,眸色分外。阴沉,像是被人戳了什么心事,“你自个儿瞧瞧那般青楼烟花,有几个被人赎了身子?即便是赎了身的,又有几个好下场?搁我宋娘这儿委屈你了不是?”
那姑娘知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可现如今哪里还有挽救的机会?见宋娘抬了抬手,不知从哪儿来了两个大汉:“既然流邬姑娘瞧不起我舞坊,那便送她去雅娘那儿,我这儿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
这一块儿谁人不知雅娘是谁?西处的窑子便是她开的,丢去雅娘那儿,无非就是丢去做青楼烟花了。
即便流邬百般求饶,却还是被拖了下去。
陶桃明白宋娘怕是早就有这个打算,只不过今日阴差阳错的就这么顺水推舟了,到底还是帮了宋娘一个忙。
养虎为患的事情,聪明如宋娘,自然是不愿意再留着流邬的。
“陶姑娘瞧着这般处理可还满意?”宋娘眯着眼睛拍了拍陶桃的手背,一旁的几个姑娘垂着头一动不敢动,直到宋娘不耐烦让她们走开,这才慌忙走了。
“宋娘这话说的,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陶桃含笑,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拎起自己的化妆箱。
宋娘闻言微微怔神,随后笑出了声,目光落到一旁的沈修筠身上,颇为意味深长:“沈公子,这掌柜怕是了不得。”
沈修筠挑挑眉不可置否,陶桃虽说聪明,可却也只会对付那些个弯弯绕绕的污蔑,如今这般直白的问题,反倒是解决不了了。
“今日之事也做完了,就不多叨扰您了,”陶桃说着示意沈修筠起身,“铺子里头还有些事儿要做,早些回去的好。”
宋娘颔首,指尖落在衣袖上,眯着眸子瞧向陶桃,随后释然弯眸:“那我便不送了,二位请便。”
陶桃知晓她怕是要去整顿舞坊了,回以一礼随后同沈修筠出去了。
还未走到舞坊门口,便有几个方才同她学了化妆的姑娘凑过来:“陶姑娘!暂且等一等,我有些事要同你说。”
陶桃顿了步子,倒是有几分好奇,瞧着那几个姑娘,个个脸颊通红,想来是跑过来的:“姑娘有事但说无妨。”
“虽然这儿是舞坊,可归根到底还是要选花魁的,这花魁自那花柳之地同乐坊一起选,有了花魁的生意自然会好很多,”为首的姑娘说着,脸色憋的通红,却仍旧下意识压低了语气,“虽说姑娘教了我们技巧,却总归化的不如姑娘好……”
这番话出口,陶桃便明白她们的意思了,挑了挑眉语气有几分说不出的歉意:“竞选花魁,定然不是只凭容貌胜出,再者无论如何你们这般也都如同开了小灶,若是我再帮你们,未免对他人不公,姑娘说可是?”
那姑娘涨红了脸,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了,仿佛确实是知道这般不公平:“陶姑娘说的是…那便不打扰了,姑娘慢走。”
这姑娘许是腼腆,话刚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一众姑娘跟着她也逃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