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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贾敏这个外挂一般的存在,林如海的身体很快就好了起来。
贾敏是个直率藏不住心事的人,既有疑问便要弄个明白,绝不会自己一个人暗自琢磨,花姨娘之事虽说不好直接问林如海,但也趁着照顾林如海的时候,使晴空侧面跟其他丫鬟打听了一番,原来并不是自己原先设想的那般,是林如海舍不得花姨娘,而是因为那花姨娘原是林母从外面买来的,故不好直接打发出去,需要等着她家人过来接,所以当时没有立即出府,不过暂住几日罢了。
听了晴空的回报,贾敏这才放下心,如果林如海这个时候还与花姨娘纠缠个不清,那倒真的是不能寄希望与他了。
林如海醒了之后,自然向晴空细问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晴空斟酌着老实回答了,林如海听了都对景,不由得大怒,他万万没有想到,花姨娘还敢避过主母,瞒天过海,做出如此虚与委蛇之事。亏得贾敏得到消息及时赶到,不然自己一条性命岂不就要坏在这一妇人之手,当即就让人将花姨娘直接打出去,倒是被贾敏拦住了。
林如海只以为贾敏心口不一,越发使性子要赶花姨娘走。
贾敏冷笑着说道:“你且说说,花姨娘何错之有?她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你们说要就将人弄了进来,你们说不要,便将人随便打发出去。你只觉得让花姨娘带走随身之物,便是天大的恩情。可是她一个被打发出去的女人,纵有几个银钱傍身,此后的道路,也比旁人要艰难许多。而这些艰难,全是你给的。我可以怪她恨她怒她,而你偏偏没有这个资格。我知道,在你眼里她不过是一个下人,是你们家买来的一个奴才,可她也有七情六欲,又不是一件没感情的东西。人家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为何就不能为自己找些活路?那日的事情说来她是有几分僭越之处,可我想她也未必就是为了害你,想不过是为了讨好你,让你感念她的恩情而留下她,不想反铸下大错罢了。”
一时想起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便有些兴致索然,住了口。
林如海被说得无言以对。饶是他向来性子温和,与人和善,众目睽睽之下被妻子如此反驳小瞧,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又觉得自己是因着贾敏才撵走花姨娘,贾敏却不领情,竟然帮着一个一直怠慢她的下人,欲待分辨几句,又怕说重了贾敏起疑心,觉得他在指责她不识好歹,欲不解释,心里又过不去,只胡乱说道:“我不过为你想,你既不领情便罢!”一甩脸子,头朝榻里面睡去了。贾敏本来只为了拦住林如海冲动行事,故替花姨娘分辨几句,不想却因一时感叹话说重了,仔细一想,果然有伤林如海好意。只得放下身段,说了几句好话才罢。
之后花姨娘听说林如海醒来,本来要求见林如海,被晴空拦了,晴空又将林如海和贾敏的一番话说得她听,花姨娘听了,顿时呆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心中五味杂陈,默然无语。
连着晴空也陪着掉了几颗泪水,贾敏的话说出了做奴婢的不由自主之处,只叹非关己身,从无人能解这其中悲苦,晴空也是眼看花姨娘这一路走来,落得如此下场,也有些物伤其类,自己最近虽在主子面前挣得几分体面,可自己的将来,又在何处?
这日林如海与贾敏闲聊两句后,忽然故作不经意的说道:“如今你也好了,总是住在那个院子也不合适,到底有些偏远,我瞅着,这几日让几个丫头帮你搬回来吧!也省得你每日里两边跑来跑去的。”
虽说近日两个人之间言语晏晏,甚是和睦,可多为朋友般相处。如今林如海淡淡说来,竟是绸缪缱绻,言辞之间大有深意,贾敏一怔,长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在那里住着就挺好,搬什么搬?”
忽一瞥,便瞧见林如海面上有些失落之色,不敢再瞧,便将眼神瞟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