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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他是个没有脊骨的软骨头,却不料如今竟然如此当机立断。仔细想想,也是为难了他了,在这个孝字压死人的年代,林母但凡说出一个不字,林如海别说当官了,连命都保不住,再说他从小接触的都是这些三纲五常,父父子子的,哪里知道什么反抗。别说是他,就是真正的受害人贾敏,心里也从来没有想过反抗林母,反抗规矩体统这样的念头。敢于自挂东南枝的焦仲卿,又能有几个,连陆游唐婉也不过只能多年后留下两首追昔往日的词罢了。如今自己不过几句话,竟然激得他这样大动干戈,也算是对得住原身贾敏对他的一片心了。偏又打得一个好旗号,素日里家里的老人,伺候了林母一辈子,如今放出去不再为奴为婢,连身价银子都一起赏了,便是旁人听了,也说不出一个不字,贾敏心里叽咕道,原来也是个腹黑货色,之前怎么不见他有这么多心眼子。
贾敏正发怔,不料衣袖突被夏樱轻扯了一下,回过神来,却见她一脸奸笑,“奶奶光记得高兴,连故事也不听了,还有件好事要告诉奶奶呢。”
夏樱贼眉鼠眼的挤弄着,半天不说话,贾敏素来是个脸皮厚的,学不来这古代女子脸红含羞的把戏,只老神往往的看着夏樱不说话,倒是春柳急了,推了她一把,“快别卖关子,还有什么事?”
夏樱自己吃吃笑了半晌,才靠近了贾敏春柳悄悄笑道:“大爷把花姨娘、巧姨娘和刘姨娘也一起放出去了!”
贾敏还没来得及有反应,春柳先惊道,“这话真的假的?该不会是你诌了哄奶奶高兴吧,咱们这儿怎么一点信儿都不知道。”
“谁哄你作甚!”夏樱激动地仰头比画说道,“大爷说了,念在她们伺候一场,屋里的东西都让她们尽数带走。这不,我刚才亲眼看着李大娘带着几个婆子给姨娘们收拾东西去了,才回来报信的!”
听到这儿,春柳连连念叨阿弥陀佛,笑道:“果然是好事,等下赶紧去上几柱香。奶奶总算是熬出头了!”一个两个都看着贾敏笑。。
这重磅炸弹一个挨一个的,让人应接不暇。
春柳和夏樱都是贾敏的粗使丫头,平时都不是近身伺候的人。原来的四个一等丫头,被打发出去配小子两个,一个投奔了林母当了姨娘,一个为着贾敏之冤之死撞了柱,等贾敏穿越过来,一时也没有人可用,便把这两个提为一等贴身丫鬟,也亏得四个一等丫头都不在了,否则早发现了贾敏的可疑之处。
贾敏因这些日子跟她们相处的久了,知道她们都是忠心的,反正不忠心的早被林母拉拢走了,故也不怎么拘着她们,如今看她们打趣自己,也不过是翻了翻白眼,道:“也不知道你们高兴个啥,都收着点吧,好歹还在热孝里呢,一个个笑的牙齿不见眼睛的,小心让人看到了,连你们一起撵走了才算安静呢。”
两个丫头虽然才伺候不久,也知道贾敏是个极有主意的,也是个极厚道的,看她面子上淡淡的,浑不当回事,嘴角却微微上扬样,一准心里高兴着呢,到底不敢再去招惹,毕竟现在还是林母孝期呢,正如奶奶说的,还是不要给小人留下把柄。夏樱笑着回道:“奶奶歇着,我再去瞧瞧!”只留下春柳伏侍,自己又一溜烟的窜了。
贾敏心里的确欢喜,欢喜之余,又不由叹息。林如海到底是年纪轻,没有经过事,平日里都是去了的林母掌管内帷,他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受人一激脑袋一热便不管不顾恣意妄为,到底是年纪不懂事,虽想办得滴水不漏,却没想过豪奴悍仆们多年来在府内盘根错节,而身为主子们多年的亲信,掌握着府里不少阴私暗密。如此简单放出去,如何能够善了,只怕后面还有难为的事呢。
尤其是徐二媳妇这个人,绝不是什么善类,林府尤其是林母落到徐二家的手里的把柄太多,光姨娘谋害嫡妻就是一大丑闻,林如海想给徐二家留有一丝颜面,但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事情只怕不能如林如海设想的那般互不干涉,安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