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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不提防贾敏如此胆大坦率,面上顿时红了,出事之前的贾敏绝对说不出这些话,带着三分迷惑,“你可知道,这于理不合。甚至轻了,该当是大逆不道才对。”
贾敏嗤笑道:“于理不合,大逆不道的事儿多着呢!武则天还当了女皇,唐明皇还娶了杨贵妃呢,便是这‘已得意中人,从此不二色’也不是没人做,远的不论,人家王安石也做到了,天底下总会出些不安于故俗,不溺于所闻的人。你也不必忧心,我也不是逼着你立时就做出什么决定。如今你也在丁忧守孝,便是我此刻立时离去,你也无法迎娶新人,咱们何不以两年为限。到那时你若对我无感,依然喜欢三妻四妾的日子,我也不会为难你,咱们好聚好散。”
“你说的这般轻巧,真是胡闹。”这下轮到林如海无奈苦笑了。
原本还有着的绮思旖想,顿时如浇了一盆冰水,消失殆尽。和离对于他这样的家世绝不可能,可是贾敏语中的坚决也不容置疑。倘若旁的女子说出这些话来,林如海一定会觉得这女子在撒娇邀宠,可是贾敏神情平淡,娓娓说来,林如海却觉得,这个女子一定说得出做得到,绝不会有半点犹豫。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不知该作何解。
原本贾敏还想着如何掩饰自己,做个真正的古人,故刚穿越之时,一言一行,尽量模仿着贾敏原身的语气态度,可来了这么许久,贾敏终于悲催地发现了一件事,这装一天容易,装一辈子太难了!
尤其是这古人的想法跟自己三观不一,别的什么封建阶级自由民主都不论,光是三从四德,贾敏都不觉得自己能理解,更何况是强迫自己接受,还要能一举一动都依此而行,在她看来,这简直是白日做梦。
再说人贾敏是什么样的女子?柔情似水,温婉动人,而她赵敏呢,那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的爆碳,就算想装,话一说出来,也装不像!
所以贾敏想了许久,还是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让林如海见识见识自己的本性呢,毕竟如果两人真的还有可能共结连理,她赵敏也不可能一辈子伪装的。
其实她也知道,一旦选择真实的自己,就意味着选择了一条更加艰难的道路,对于她来说,无法摆脱三十多年来形成的价值观,可是对于林如海来说,又如何能摆脱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这个环境!
她也不想将林如海拖入此种矛盾冲突之境地,不料与花云裳的一席深谈,无意中被林如海听了去,倒真是无心插柳之事。
贾敏也知道林如海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些石破天惊的想法,也不勉强,留他一个人在屋里思索,自己则因为撂下一桩心事,反而是神清气爽回去睡午觉。不料才走到门口,却听到屋内夏樱气冲冲的说道:“奶奶怎么这么傻呀!”
贾敏一皱眉头,自己最近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蠢事呀,怎么这丫头跟吃了爆竹一样,不等小丫头们,自己一掀帘子,走了进去,佯怒问道:“我倒是做了什么蠢事,樱儿你来说给我听听!”
屋子里春柳夏樱齐齐看来,这私下里议论主子又被抓个正着,两人都唬怔了,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稳不住身形。
贾敏见状,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
春柳虽见贾敏笑,也不敢再提个那些话,过来扶着贾敏在窗下坐下,又用贾敏惯常用的官窑脱胎填白盖碗斟了一碗凉白开递上,才勉强说道:“她整日里满口胡言乱语,跟个疯丫头似的,奶奶不要理会她。”
夏樱闻言皱了皱鼻头,不服气的说道:“我哪里就跟姐姐说的那样了,姐姐倒是说来听听。”
春柳原本是担心她口无遮拦,惹恼了贾敏。此时见她穷追不舍,若是再提刚才的话头,无非是在贾敏面前告状,自然是不合适,可若是不说,夏樱又一直追问个不停,不由得两难起来,深悔自己话说得不圆趁。
贾敏看着春柳急得泪都要出来了,不由得叹道:“你们两个可让我怎么说,一个吧,太过大大咧咧,另一个吧,又太过小心谨慎,年纪轻轻心思太重。一个呢,当我是没牙的老虎,一个呢,又当我是吃人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