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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吉家的骂了两声,见香墨走远了也听不到,无奈回转,又瞪着门前两个小丫头,冷冷的说道:“今天的话要是传出去一个字,我扒了你们两个的皮。”
两个小丫头忙连声称不敢,陈吉家的冷哼一声,又转回屋子,自己坐在椅子上想了半晌,终究拿不定主意。
等到了夜里,陈吉家的细细将来龙去脉说给了陈吉,又抱怨道:“你说说这死丫头今天都说的什么混账话。我平日里虽说疼爱大哥儿多一些,可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你看看她今天倒编排起亲娘老子了。她今年也都十六七了,若是能留在大爷身边当个姨娘也好,就是不行,过两年我跟主子们求个恩典,也能给她出去寻个正经人家。你看看我这几年给她准备的嫁妆,便是其他小门小户的小姐,能比吗?这还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呢,听她今天说的那些没良心丧天理的话,我这么多年的心都白使了。”自己说着说着心里更恼,抹起了眼泪。
陈吉心中一凛,细细的问了自己媳妇几句,拍着大腿怒道:“这丫头当真这么胡说八道?”
陈吉家的心中疑他,收了眼泪,恼怒说道:“你以为是我编排你那丫头不成。当时两个小丫头都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凭你去问!”
陈吉俯首长叹道:“我一向看香墨这丫头是个聪明伶俐的,所以偏疼她几分,怎么如今却弄鬼妆幺,犟起来了。眼下谁不知道,现在奶奶就是大爷的心头宝,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你看看之前出去的徐二一家,再看看厨房里出去的刘大妹子一家。别人有说主子开恩放出去的,也有说是因为这些人办事儿不仔细才出去的,可是旁人不知道,难不成咱们还不知道,分明就是得罪了奶奶,才被大爷赶出府的。丫头说得不错,咱们家在这府里是有几分体面,可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她也不想想,那徐二家的那么大的面子,还不是说出去就出去了。”
陈吉家的道:“可不就是这话,我今天说了香墨一顿,她倒把我给数落了一番。也不想想,如今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咱们家呢。”
陈吉面上微愠,沉声说道:“原本想着她长得也好,性子也伶俐,太太又喜欢,大爷身边也的确是个好去处,所以咱们才求爷爷告奶奶把她送了过去,现在看来,还是赶紧把她弄回家来比较好,咱们家也不差那几两银子,舍了这点银钱,省得她在那里做祸!”
陈吉家的略有些惊讶,又舍不得香墨每月的二两银子,说道:“不至于罢。”
见陈吉脸色沉重,惊讶道,“真的竟到了这种地步?”
陈吉叹了口气:“你知道徐二家的事罢,还有你们都不知道的呢!虽然咱们府里给求情,到最后判了流放,可是那家子的人,也是打小金尊玉贵,呼奴使婢,哪吃过这种苦。这才眨眼的功夫,就是家破人亡呀。”说着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陈吉媳妇急道:“老头子,倒是怎么着,你说呀!”
陈吉也不卖关子,也想给自己媳妇敲敲警钟,低声说道:“我听人说,才不过刚出去没几里,徐二经受不住这些苦楚,就开始埋怨他媳妇不会做事,得罪了奶奶遭此大祸。他媳妇哪里是个吃素的,也怨恨徐二是个没出息的,两个人天天打闹不休。也不知道怎么着,徐二竟失手将他那灾星媳妇给一拳头打死了。出了这档子事儿,还什么流放呀,等着秋后处决吧!之前咱们家也不肯再要他家那几个孩子,都让人牙子领去了,可他家的底细哪个高门大府不知道,俱不肯买,他家那丫头得知噩耗,如今已经一病不起了,一家子现在统共就剩下一个不懂事的小子罢了。你说说,他媳妇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呀!”
陈吉媳妇心中大骇,顿时吓白了脸。她之前训斥香墨的时候,不过觉得是自己姑娘胆子太大了一些,竟然跟当家奶奶作对,实在是太没有眼力劲儿。虽说哪家都有捧高踩低的事儿,那也得看踩的是谁,捧的又是谁?如今府里拢共只剩下两个主子,香墨还这样没有眼色,她生怕将来奶奶在府里站稳了脚步,就去收拾这个小丫头,所以严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