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觐见地点并不在大明宫临敬殿,平素皇帝办公都喜在永安殿,入了宫,便有两位小太监领着路去了永安殿的侧殿。
贾敏一路微微留神查看,除了各殿名字不大一样,格局却与后代的故宫相仿,连红墙黄瓦都是那般仿佛相似,让贾敏一瞬间不由得有点失神,有回到现代的错觉。
贾敏自带着蜀葵含笑在偏殿候着,旁边有几位宫女太监端茶奉水,贾敏也不敢托大,微微欠身谢过,却没有像电视剧中那般大咧咧、傻乎乎塞红包打探情形,打探宫闱,窥视帝踪可不是什么好罪名,何况这屋子里的,谁知道谁是谁的人呢。
茶水拿起又放下,直到皇帝召见完一干朝臣,才有一个小太监一溜烟跑来,领着贾敏进了大殿。
便是贾敏再不服气,到了此刻也不能不低头,行了大礼,对面宝座上的,那可是如今的九五之尊。
皇帝倒也没有多卖什么关子,上来便开口问道:“贾家那案子你可知道。”
贾敏垂着眼皮,不动声色,回道:“臣妇已然知晓,臣妇冤枉,求陛下为臣妇做主。”并没有战战兢兢,两股栗栗的恐惧,不是她提不起敬畏心,奈何在现代时,见过的领导人不知凡几,再牛逼的人也免不了生病,而贾敏所在的,正是顶级医院中的顶级医院。
没有预料中的哭天抢地,以头抢地,除了面容上不可掩盖的憔悴,甚至没有过多的表情。皇帝意味深长说道:“你既然喊冤,可知是谁构陷于你?”
皇帝既然没有发话让起,贾敏便只能跪在地上,她心中虽暗自腹诽皇帝,面上却不敢漏出分毫,道:“臣妇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臣妇久居深闺内院,甚少出门,素日与人无尤,也并没有得罪了谁,实在不知是谁下此阴狠手段,意图取我性命,坏林家贾家两门声誉。”
皇帝点了点头,忽又说道:“你如今却还活得好好的。”
贾敏一愣,不知道宝座上那个人是何心思,难不成想要牺牲了自己,去保二皇子的人?可是自家筹码已然足够,只要座子上的那个人想要流芳千古,就绝不会动自己!也或是只想敲打一下自家?
略一思忖,贾敏果断说道:“臣妇上有老母,家母素来疼爱子女,视若己命,怎能忍心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臣妇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臣妇若是求去,谁还能怜惜这个没娘的孩子,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似根草,便是夫君他日迎娶新人,新人能对我孩儿视若己出,可到底不是自己十月怀胎所生,如何会掏心掏肺。便是为了母亲和孩子,臣妇也绝不能自寻短见。更何况,臣妇清白可昭日月,若真的寻了短见,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如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臣妇决不去做。”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的女子,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道:“你倒是伶牙俐齿。”
对于一个古代女子,伶牙俐齿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评价。心如电转,贾敏面上流露出一丝怀念的神情,并没有为自己辩白什么。皇帝却又道:“刚才听你还很是能言善辩,怎么又不说了?”
贾敏迅速揣摩了一下天子心思,低声回道:“臣妇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当年在闺阁中,先父家母也常常这么说,说臣妇这脾气性子不好,不合女戒女则,只是到底怜惜是个女儿家,自幼体弱多病,不忍苛责。”
皇帝却笑了,道:“哦?当年你爹跟朕提起你来,说的那可都是什么知书达理、温柔贤淑。”
贾氏自然担得起温柔贤淑这些评价,可她贾敏不是贾氏呀。贾敏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尴尬,这一丝尴尬取悦了宝座上那个人,皇帝笑着道:“起来回话吧。”
贾敏闻言松了一口气,便知道自己过了眼前这一关。
果然,皇帝不过又随便问了几句话,便让贾敏退下了,未及动身,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对一直陪侍身边的内相郑平安道:“你去送林安人出宫。”
皇上既然发话,那郑平安自然无有不可,便带着几个小太监亲自引了贾敏送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