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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串糖葫芦就想消下我的怒气?叶良,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回到相守院,她屁股还没坐热半夏便送来这东西,而且半夏还是一脸的狗腿笑容,就跟他家主子一样,一样可恶。
不过,她的话虽然如此,可是却命奴婢将小公子带了过来,而后你一根我一根的开始坐在罗汉床上,欢快的享用了起来。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掩嘴而笑,说出来的话虽然生气,可是这动作和神情却掩饰不了对大人的疼爱,哪怕是再生气,老夫人也不会真的不理会大人,看,这不就吃上了?
不过,她们喜欢这样的老夫人,她不像别个府的老夫人总是端着个身姿一副高高在上不可靠近的模样,她亲和着呢,只要不犯下事儿,便不会有事,她也不会一意孤行非得让底下的子子孙孙都听她一人之命,要让府里的人知晓,她才是这府里说一不二的人物,老夫人虽然凌厉,虽然权全掌管着叶府,可却不是那种说不通的顽固,她总是先征得大人和少夫人的意见,而后再着手下去。
更加重要的是,老夫人很接地气,燕窝鱼翅她吃得,可是绿豆汤和糖葫芦她也吃得,而且吃得津津有味,她们见她如此,竟感觉与老夫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了,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因着她爱吃这东西,府里的丫鬟婆子发了月例逛街买胭脂水粉之时,也总会买上一根,久而久之,也爱上了这东西了。
这样的老夫人才是最好的老夫人,叶府之中一团和气,想必将来也是辉煌光耀的,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
临风阁里的叶良听半夏说他们吃上了,这嘴角的笑容便扬得更高了。
他就知道母亲不会不理他的,不过,这回也算是他失策了,他没想到这三间铺子对她这样的重要,她这般的紧张。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他的错,那日下朝,萧公子说,这是为了感谢他当日冒着生命之险前往青云寺说服一事,他来接管这三间铺面,他当时也是立时谢绝他的好意,还说他府里的银子足够用,不过萧尧又说。
“若是足够用,又何必日日只喝了绿豆汤?……叶大人,您可不能只顾为着自己着想,你更应该为着你母亲着想,她自琼林到这里,一路的辛苦,你应该比我更加的清楚,她为了挣这份家业,付出的是怎样的艰辛?若你还是个半分孝顺的,你便该替了她着想才是。”
后来,他悄悄的去了账房, 看了这几年的账,再问了府里的情况,这才知晓,叶府并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样富有,母亲为了如何将银子使在刀刃上亦是费尽了心思,断不叫一文钱花在不该花的地方,就拿他每日吃的菜色来说吧,只买需要的,刚好要用的,绝不多存,以免造成没必要的浪费,她都仔细到这种程度了, 不就是因为银子不好挣吗?
当铺每年只收益四五千两,再加米铺的,左不过是个六千两银子,可是这些银子却要负担起叶府的一切,包括他送那些大人的年礼,还有他身上穿戴的东西,那件放在柜子里狐皮披风,据说就花去一千五百两,他花去的又岂止是银子,还有母亲的心血,他还记得买这披风之时,她是眉开眼笑的说“这回冬日出门便不冷了”,根本看不出来,她手头这般紧。
叶良的心,猛的一个抽痛,是他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