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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叫你不知不妥,叫你许先生又太疏远。就许不知吧,你放心,我就是脖子不太舒服,借你的腿躺一躺,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安心。”
席暮云趴在“许不知”的腿上,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嗅到了齐离琛身上的檀香气。
“我知道你喜欢着五皇子,我开明的很,只要你敢,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绝不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你,你就是即刻与五皇子成婚,我也能安然处之。”
好笑,她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人士,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席暮云脸上挂着大义凛然的笑容,被她枕着的人哭笑不得,但是也没有说她什么。
“你喝多了。”那人淡声道,桌上空了的酒瓶摆着好几个,没看出来她酒量如此惊人。
“我知道。”席暮云翻了个身,仰躺在“许不知”的腿上,望着黑沉沉的夜幕,星空仿佛就近在眼前,她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下,把手拿到面前张开,手中什么都没有。
席暮云落寞的神情被“许不知”尽收眼底,“许不知”伸手盖住她的眼睛,轻唤:“云儿。”
席暮云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听见他唤自己的名字,闭眼闷闷躺了片刻,她呼吸平缓地出奇,让人错以为她已经熟睡过去,“许不知”盯着她若有所思。
一口气没叹到底,席暮云猛地抓住“许不知”的手扯开,翻身坐起来,坐了不到一刻又躺回原位,她一惊一乍没吓着自己,倒是切切实实吓着了“许不知”。
“我想回家。”席暮云眼神涣散望着夜幕,她想尽可能把星星看得清楚一点,可再怎么看,视野都是模糊一片,席暮云抱紧手中的桃花枝,罢了。
“这儿就是你的家。”齐离琛面色复杂看着怀里的人儿,早知如此他就该早些回来。
“不是。”席暮云摇摇头,把手中的花枝护的更紧,席暮云不曾把这里真真正正当做自己的家。严格来说,这是齐离琛的府邸,就算她嫁入这儿,也仍是齐离琛的。
席暮云在南村长大,直到半年前才来到杞县,或多或少有些不习惯,情有可原。
“倘若你舍不得离开南村,明日我们就回南村住一阵。”齐离琛轻拍着席暮云,哄小孩入睡般哄着怀中的人儿,果然,强求席暮云离开南村,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乐意。
“回不去的。”席暮云推开齐离琛坐了起来,夺过桌上的酒壶仰头一饮而尽,喝罢将酒壶掷在地上,酒壶应声而碎,瓷片飞溅,落入草地中没了踪影。
“我日日痴心妄想,望着夜空,盼有流星闪过,如此我便能许愿,让流星带着我走。”
席暮云转了一圈,躺在桃花树下,这一树桃花,像极了她老家小桥河边那一棵。
分明只有一棵,可是丝毫不孤寂,自己开的热热闹闹,席暮云觉得好笑,自己居然开始羡慕起一棵桃树来,她连一棵桃树也比不得!
想到此节不甘便席暮云的心头,然而再不甘桃树也不会开口说话,不会与她争辩。
“结果就连流星也不屑于理我,我等呀等,一颗流星也没有见到,一颗星火也没有。”
席暮云垂头丧气在罗汉床前坐下,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眯眼一笑:“公子你来啦?公子今日怎么穿着竹青色的衣裳,我乍一看以为是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