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锡恭大惊。
最后,许显纯自然是带走了顾锡恭,而顾锡恭依旧因此继续大骂着。
其他文官见此只得纷纷离开。
而徐光启此时已不知道此事,因为他已经坐轿子离开这裏,并来到了内阁。
内阁重臣们自然对徐光启很客气,没有像连内阁也不能进的中下层文官一样对徐光启恶语相向。
“徐阁老。”
此时,韩爌和王象乾就很客气地给徐光启见了礼。
徐光启也回了礼:“下,仆初入内阁,日后全仰仗诸公指教。”
“哪里哪里,徐阁老人品贵重、精明干练、学识通达,乃治世能臣,何谈指教,一起忠心侍君就是。”
韩爌先笑着说了起来,如果是外面的文官们知道韩爌这么和徐光启说话,绝对要对韩爌大失所望。
但韩爌也没办法,作为一个次辅,要想不像叶向高一样稀里糊涂的落水,他怎么能没有八面玲珑的本事呢。
“自徐阁老掌兵部以来,朝廷戎政大好,将士用命、外虏内蛮皆能压制,捷报不断,而无哗变之事发生,可见阁老统筹调度之能,非同一般,韩阁老所言非虚也!”
王象乾也笑着说了起来,他自然也不会给徐光启摆脸色,也和韩爌一样客客气气的。
“诸公早啊!”
方从哲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然后一看见徐光启后也笑了起来:“徐阁老!您入阁乃众望所归呀!”
“元辅!”
徐光启和韩王二人开始向方从哲见礼。
而方从哲却只和徐光启说了起来,且道:“外面的人都说叶公落水和您有关,仆是不信的,徐阁老何等光明磊落的君子,岂会做这样的事?下次若有空,仆倒是想和徐阁老一起登高,仆是不会担心出现摔下悬崖之事的。”
“多谢元辅相信下官,下官感激不尽。”
徐光启尴尬地笑了笑回道。
“陛下口谕,召见徐阁老。”
这时候,一内宦走了来,且传唤起徐光启来。
“是!臣这就来。”
徐光启因此回了一句。
而方从哲因此笑的更加开心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想到徐光启也和自己一样给皇上背锅而有了惺惺相惜之感,还是为了不让徐光启这个可能会成为自己对手的天子宠臣对自己不满,反正,方从哲现在心情特别好,直接握住徐光启的手臂,往乾清宫方向走去:“走!徐阁老,我们一同进宫面圣去!仆有许多话要与你说呢,你看见仆那轿子了吗,那是陛下赐予的,可以在紫禁城内乘坐,如此浩荡皇恩,仆纵是用百世之命去还也不够的,但可惜这人只有一世可活,等老夫将来动不了了,这轿子就是你坐了!你可得做好准备呀!”
徐光启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元辅您身体健朗的很,还得辅佐陛下到一百岁呢。”
这边,韩爌看着方从哲和徐光启有说有笑的,心裏颇不是滋味,而也因此,他心裏的危机感也越来越重,暗道:“徐光启素来更受陛下器重,如今徐光启入了阁,只怕我这个次辅更加不被天子重视了,到时候只怕要再入政事堂的真是徐光启!我韩爌到底输在了哪里?”
一时,韩爌越想越觉得自己需要改变,需要比方从哲和徐光启更让陛下满意才行。
乾清宫政事堂这裏,方从哲和徐光启一来到朱由校这裏,朱由校就对徐光启问道:“朕传召你不为别的,只为了新历法,你和利玛窦以及钦天监的人编的如何了,既然旧的历法有偏差,就得尽快改进,不然对于天下治农之事的不利影响会越来越大。”
徐光启这些日子的确在忙着重新编历法的事。
大明现在所使用的阴历和后世所用阴历相比,误差很大。
而这个误差对整个帝国的经济活动影响是很大的。
这个误差纠正到接近现代阴历的水准,在历史上,要到崇祯年间徐光启入阁后才得以纠正。
但现在朱由校在徐光启奏明此事后就已经下旨让他用新的天文学知识和数学知识编撰新的历法。
而这将促进大明的农业发展,同时也会让大明在数理与天文方面有更大的理论提升。
所以,朱由校就在传见徐光启后问起此事来。
徐光启忙回道:“回禀陛下,已经基本完成,待测验后,新的历法就可以颁佈天下。”
“很好,历法编纂完成后,无论是起用的民间学究还是来自泰西的学究,当让他们继续留在大明研究学问,朕有意筹办一专门用于研究与教习学究的学堂,此学堂不同于国子监,不为求功名,只为探究真理与衍生出利国利民之新技艺,此学堂就叫做大学堂,转为研习大学问之地,杨廷筠、李之藻、李天经这些人到时候就让他们在这样的大学堂研习学问,要务必礼待,朕看了爱卿对他们的介绍,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有人说朝廷不礼贤下士,此言纯粹就是谬论!对于有真才实学的,朕可是一直视如珍宝!”
朱由校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