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部已至桃源,准塔部也已从宿迁出发,预计这两路建奴大军会在我淮安大本营的第一道防线清河会和。”为了更明确表述整个会战,朱由检和明廷官员皆将淮安一带称作为淮安大本营。因为这次会战的作战区域按照大都督府的筹备,是不仅仅限于淮安府城的,而是以淮安城为中心的一大片区域,所以也就被朱由检率先称作了淮安大本营,而这个名词也渐渐被底下的臣僚接受,并以此称呼起来。此时,刘肇基在说了多铎部和准塔部的情况后则继续说了起来:“而阿济格部则已过周家桥。”朱由检听后点了点头,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自己这次能不能歼灭号称百万大军的建奴攻势,但他相信只要自己歼灭了百万建奴,自己这个皇帝接下来就不用再担心要不要亡命天涯,然后就可以更加放纵地过帝王生活。按照预先制定的计划,这次大会战分成内外两部分战场。而内战场则是从去年朱由检南迁到淮安开始就让蒋德璟等精心布置的防御区域。整个防御区域内集中了朱由检现在唯一属于自己直接掌控生产资料的两个皇庄,以及一个军工生产基地,还有一座物资储备与人口已经不逊于当年北京城的府城。也算是朱由检在南迁后的唯一家当。整个防御区域以清河、乌头镇、武家墩、刘伶台为第一道防线,淮安外城为第二道防线,淮安内城为第三道防线,淮安内城至清江浦的水城为最后一道防线。而如果前三道防线没有守住,按照朱由检的计划,他就要借助最后一道防线的掩护坐船出海。而整个防御区域算是内战场,由刘肇基全权指挥。防御区域外的战场则是外战场,黄得功所部、以及灭虏军、破虏军、杀虏军这些暂时驻扎在外围的明军,皆在外战场作战。朱由检已让周遇吉以大都督同知的身份全权指挥外战场的所有明军。而外战场的主要目标则是内战场的近卫军击溃建奴后联合近卫军一起围歼所有建奴。……周遇吉此时已渡河来到三义镇。而这里将是明军抵御建奴的最前沿阵地。整个三义镇附近的士民同宿迁附近的士民一样也早已被迁走。整个三义镇此时也就只剩下来自西边黄河的河风以及迎风飞扬的芦苇。以及周遇吉自己带来的一个骑兵营,合计三千骑兵。这些骑兵皆是周遇吉这一年来奉朱由检的指令训练的,以新兵为主,骑术算不上绝对精湛,实战经验也还还没有,但在长达一年的严格训练后,还算得上是训练有素,和周遇吉一起奔赴到三义镇后也与建奴斥候交锋过几次,倒也没有落败下风。但真正要说离开建奴大军最近的还不是周遇吉和他的骑兵,而是刘运春等特务兵。刘运春等特务兵从三个月前开始就在这一带神出鬼没,此时的他们依然穿着迷彩绿色军服,伪装成“隐形人”潜伏在各处观察建奴大军动静。“多铎派出的先锋是都统准塔和巴牙喇章京图赖,合计五个牛录,皆是巴牙喇重甲骑兵,预计会在后日抵达三义镇!我们得立即回去报给将军。”刘运春对蔡诚说完就放下望远镜,然后迅速起身跑到了百步以外,准备上马。但刘运春刚上马就忽然觉得不对,于是,他忙把俯低身子,然后亲眼看见一记重箭从他面颊飞过,甚至划破了他的脸,留下一阵刺痛。“小心!别动!”刘运春意识到暗处也有建奴的斥候潜伏,立即大喝了一声。蔡诚和铁林也就慢慢地把要起身的腿伸了回去,并继续保持不动,屏住了呼吸。而刘运春此时则已调转了马头,然后立即伸手取出手铳,在一箭射来时直接仰面朝天,一铳打了过去。“啊!”一名建奴巴牙喇叫了一声,紧跟着就捂着流血的左臂站了出来。同时,又有两名巴牙喇从另外两个位置朝刘运春射了一箭,并走了过来。刘运春从马上滚落下来,朝一名巴牙喇的脚步打了一枪。“啊!”又一名巴牙喇惨叫一声,坐在地上握起了脚。而另一名巴牙喇和之前那名左臂受伤的巴牙喇则拔出短刀朝刘运春冲了过来。刘运春此时两把由军械制造总局制造的手铳皆已把预先装好的弹丸打了出去,所以,一时也再打出装好的弹丸。也就干脆把两把手铳朝他左右两边冲来的巴牙喇丢了过去,然后自己也拔出了匕首!砰!这时候,蔡诚也开了一枪,且当场把那名没有受伤的巴牙喇的脑袋直接打的脑袋歪了一下,且脑仁也被打得崩裂而开,脑浆迸了出来。而刘运春则见此向那名持着左臂的巴牙喇冲了过去。蔡诚这里则滚了一下,没有立即起身。呼!果然有一支利箭从蔡诚身后呼啸而过。一直还藏在暗处的铁林立即拿出单筒望远镜看了看,心道:“果然还有一名巴牙喇潜伏着,在东南方向的第三棵柏树后面草丛里。”这时候,还藏着的这一名巴牙喇也借着午后的阳光在镜面上反射出来的光点注意到了铁林,并一箭朝铁林射了过去。铁林闷哼一声只觉锁骨处一阵剧痛,但他赶忙咬住了自己的手以避免发出声响来,然后艰难地挪动着身体。蔡诚这时候也已开了一枪,一枪将刚才射箭的那名巴牙喇给当场扑腾了一下,那名巴牙喇也惨叫了一声,然后不甘心地闭上了眼,只脑门处的鲜血涌了出来。刘运春此时则继续和这名已经受伤的巴牙喇格斗着。“呀!”刘运春只觉着眼前这名如铁塔一样的巴牙喇所捏住他臂膀的手犹如铁钳一样死死地卡主了他的臂膀,使得他手里的匕首不能把这巴牙喇怎么样。刘运春不得不承认这名巴牙喇不愧是身穿白甲的巴牙喇,果然力气惊人,如果不是因为其左臂受伤,他也不是这白甲巴牙喇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