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第这时候恰巧看见了这一幕,直接走了过来:“他娘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老子国税局的人,还敢阻挠我们国税局执法!”张秉贞循声看了过来,很是傲然道:“老夫张秉贞!”张秉贞说完就等着袁宗第露出惊惧之色。毕竟他好歹曾经也是浙江巡抚,在江南一带还算是有头有脸的官绅,不会没有人知道他的大名。而且基本上张秉贞一说出自己的名字,就会有人主动拱手下拜。但是,袁宗第作为农民军将领,自然不知道张秉贞身份,也不在乎张秉贞身份。砰!所以,袁宗第果断开了一枪。铅弹直接击中了张秉贞的胸膛。张秉贞当即栽倒进了椅子里,惊愕地瞪大着双眼,手抬了起来,指着袁宗第:“你,你大胆!”张秉贞看见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他顿感紧张起来,他实在是没想到他刚到南京游玩,就遇到这样大胆的武官。张秉贞周边的几位酒楼客人见此也都惊呆住了。他们这些人自然也都是官绅士子,甚至一开始见税政兵的人赶人也和张秉贞一样毫不畏惧,还敢大声呵斥税政兵。但现在这些人都不敢坑声了。因为眼前这武官实在是太蛮了。一言不合直接就开枪。就算是名重江南、地方超然的士绅也怕啊。“是谁他娘的给你的狗胆,敢阻挠我国税局的人?阻挠者死!”袁宗第走过来,看着张秉贞咬牙说了一句,然后再次装弹,对准这张秉贞的喉部。“饶命!饶命!军爷饶命!”张秉贞是彻底怕了,开始哀求起来,神色十分慌张,要是早知道这股官兵这么嚣张,丝毫不怕自己这些官绅,他才不冒这个头呢。砰!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一声枪响后。张秉贞当场被爆喉。袁宗第则举起枪,吹了吹眼前的白烟,看着眼前被吓傻了的一众客人:“还有不走的吗!不走的,皆以阻挠执法之罪处死!”酒楼里的客人这些哪敢置喙,纷纷忙不迭地往门外跑去。有的因为已经吓得腿软而只得爬着出去。还有的则因为被袁宗第那么一开枪给吓得小便**,而一边走一边滴着水。无论如何。在袁宗第的燧发枪刺激下,这些酒楼里的客人终究是意识到了朝廷的威严。待酒楼里的人一空,袁宗第才带着自己的人走了出来,且将这家酒楼贴上了封条。陈恺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因为眼前这些人连自家五少爷都敢杀,所以,他知道他现在根本不可能阻止得了这些国税局的人。“何时来登记,并补缴商税,何时才能准你开业!”说完,袁宗第将一张国税局的票据丢到了陈恺面前。……“关门!想不缴税就把钱赚了?休想!当维持江山太平与你们没关系吗?”“少废话,老子不管你后台是谁,老子只知道你现在在抗税,砍了!”“别跟老子讲新商税为何如此强行推行,老子只知道听陛下的,把账册拿来!”“开门!收税!别以为关门就不用交了!”无独有偶。一时间。整个南京各条街道皆有国税局与商房的官吏在强行推行新商税的加征。淮安自然也是如此。李成栋比袁宗第还要狠一些,有盐商仗着自己朝中有人,强行唆使盐丁抗税,结果被李成栋调动数万官兵予以清剿。这次,朱由检和蒋德璟等激进派官员强行推行商税与其说是在改革,不如说是在革0命,也是在作战,与顽固的既得利益者真刀真枪的在作战。流血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这不是请客吃饭,是必须要掉几颗脑袋、出现几条人命才行的。否则,没人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口里的利益送出来。当年张居正搞的万历新政尚且只是清丈田亩没有涉及到商税就不得不打死好些个言官,杀了好些个人,遇到特别大的阻力,何况现在是要收新商税,而且是收走以前十倍的商税。“这是一场战争,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我们内部必须抱定不畏死不怕被报复的决心,但这不是说我们就白白送死,我们必须打起十分的精神保证我们的安全,也不要畏惧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虽然这些顽固而反动的权贵士族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但我们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也是一个整体,背后有数百万民众的支持。”蒋德璟在成立内卫司的核心成员见面会上分析着眼下大明朝的内政革新,也就是银币的推广和新商税的征收。“内卫司是仆(明朝首辅谦称)奏请陛下恩准设立的内卫机构,由陛下和仆直接管理,只负责内部保卫,要求是心思缜密、机敏果断、武技与骑射技艺高超、无明显面部特征,善于伪装,最重要的是思想觉悟高,值得被朝廷信任,你们都是从东厂、锦衣卫、近卫军特务兵中选出来的精英,现在陛下需要你们时刻保卫陛下和所有革新派官员的安全,你们有没有信心?!”蒋德璟说后就问着眼前刘运春等人。刘运春等人忙大声回答:“有信心!”蒋德璟点了点头:“好,待会你们各自去领取各自的资料,从此以后,你们将有另外一种身份,你们可能会成为文官,也许是宫门外的小商户、也许是青楼里的浪荡富家子,当然,也有人直接成为锦衣卫,直接护卫陛下和朝中重臣,尤其是陛下和皇子们的安全,必要时候需要你们用自己的肉体去挡!振兴大业能否成功,就在于诸位能否舍身护国!陛下言,自古革新除弊,没有不牺牲者,今日之革新除弊,若要牺牲,便从吾辈始,仆在再次拜托诸位,首先要保证的是陛下的安全!我等要想不败于保守顽固之权贵士族之手,就不能没有陛下!”蒋德璟说完,就朝这些人拱手下拜。刘运春等十分感动,齐声回道:“吾等誓死护卫陛下!护卫大明革新之果实!”……“陛下,这是内卫司内卫大臣名单!请您过目。”蒋德璟来到了朱由检这里。刚刚用完午饭的朱由检点了点头,就拿过名单看了起来。朱由检不禁笑道:“皆是帝国兵王啊!其履历皆不凡!有这些人,朕放心不少。”“陛下,臣倒是有个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在将来也会成为帝国发展的阻碍,如今的权贵士族中,尤其是勋贵们,其祖上和如今我们淮安的这些热血青年一样满怀大志,甚至不惜舍身为国,但如今其家族却成了帝国改革的阻力。”蒋德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