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周大惊。他没想到皇帝陛下直接给这件事定了性,下旨要逮捕治罪的是万泉。刘宗周还要再言。这时候。蒋德璟站了出来:“陛下英明!此事分明是万泉蓄意谋害朝廷官员,意图阻挠新政!其心可诛!”刘理顺则在此时也附和起来:“陛下英明!此事就是一些官员士绅心怀不轨,沆瀣一气,阻挠新政,违抗朝廷禁令,还挑动百姓闹事,其心可诛!”张凤翔也站了出来:“陛下,臣附议,巡按御史万泉等官对朝廷新政不满,如今还倒打一耙,污蔑朝廷重臣,臣请陛下严治万泉等逆臣之罪!”“陛下,臣亦附议,以臣看,如今新商税一直收不上来,就是因为这些奸臣贼子在暗中捣乱,臣亦请陛下严治万泉等逆臣之罪!”方岳贡也附和了起来。“臣亦请陛下严治万泉等逆臣之罪!”襄城伯李国祯也回了一句。“臣亦请陛下严治万泉等逆臣之罪!”礼部左侍郎李明睿也站了出来。紧接着。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杨廷麟也站了出来:“臣亦请陛下严治万泉等逆臣之罪!”阮大铖也站了出来:“臣亦请陛下严治万泉等逆臣之罪!”刑部尚书张慎言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暗想朝野的风气变了,支持江南官绅抗税的巡按御史万泉明显在朝堂上没有了多少支持者,而陛下明显有很多同党。刘宗周自己也很是意外,不由得看了蒋德璟等大臣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这时候。御史张大年见此也颇为气愤地站了出来,也狠狠地瞪了为李岩说后的官员们一眼,直接开骂起来:“我竟没想到,你们这么多人竟还要为一流寇说话,还直接臆断巡按御史万泉等清廉之臣图谋不轨!”说着,张大年就对朱由检说道:“陛下!臣张大年弹劾元辅蒋德璟等人阿谀奉承、一味逢迎,毫无原则和底线,此事本就和新政之商税无关,乃是李岩等流寇恶习不改,欺凌士绅百姓所致,巡按御史万泉不过是为百姓伸张正义而已,请陛下明鉴!”朱由检看着张大年,淡淡一笑:“你刚才是说要弹劾元辅蒋德璟等人阿谀奉承、一味逢迎?”“回陛下!是!元辅蒋德璟等从不肯规谏陛下,虽为首辅却同奴才,毫无主见,更无士大夫之气节!乃严嵩之流!所以,臣弹劾之。”张大年说道。朱由检拉下脸来,冷冰冰问道:“你是说为人臣者就该跟朕反着来?要跟朕整个皇帝对着干,才算得上是有士大夫之气节?”张大年意识到有些不对,但也不得不强行辩解道:“臣倒不是这个意思,但众所周知,李岩等皆流寇耳,素来便是无耻之徒,如今让其忝居朝堂上为官,不过是权宜之计,而蒋等明明知道李岩等的本性,身为首辅却一味顺从陛下之意,不为清贵士族说话,可见其人乃首鼠两端之辈。”“够了!”朱由检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朱由检冷哼一声道:“朕算是明白了,依你的意思,所有文官都应该跟朕作对,一旦很朕站在一边,就是阿谀奉承!以朕看,你张大年才是第一个心怀不轨之心的人!来人,将张大年拉下去,杖毙!”张大年听后身子颤动了一下。一时。张大年越发着急起来,忙解释道:“陛下!臣,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觉得真正称职的首辅就应该如唐朝魏征一样敢言直谏!陛下乃千古未有之明君,定有海纳百川之胸襟,必能容此千古难见之良臣,而蒋德璟只知媚上,不配为这良臣啊!陛下!请陛下明鉴啊!”明显,张大年现在不得不开始也奉承起朱由检来,说朱由检是千古未有之明君。但朱由检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只哼了一声:“漫说朕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千古明君,但就算你说的是对的,朕是千古之明君,那朕所用之人就该是千古之良臣!你前后言语不通,也敢在朝堂上大放厥词!不是蠢就是坏!留你不得!”“啊!”“啊!”“陛下饶命啊!”这时候。张大年在外面已经被杖责起来。而此时。黄道周毅然站了出来:“陛下!无论如何,按照刚才刘公所言,李岩等在南京已经激起了民变,以臣看,朝廷就不能给南京士民一个交待,否则,臣担心会引起更大的民变,到时候将难以收拾啊!”朱由检笑了笑:“民变?朕会害怕民变?朕且问你天下是经商者多,还是耕农者多?”黄道周回道:“自然是耕农者多。”朱由检又道:“这就是了,朕加的是商税,又不是农税,还怕他天下大多数百姓跟着一起造反?!部分商民若真不老实,要造反,朕也不会客气!”说完,朱由检就站起身来:“此事不必再议,朕意已决!凡在新商税过程中借机闹事生非者,皆严惩不贷!东厂提督王之心,即刻派人将万泉逮捕进京!严加审讯!”“陛下圣明!”蒋德璟等革新派大臣立即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