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左都御史刘宗周冷脸听着这一切,直到丁魁楚说到这里,他也坐不住了。故而。刘宗周也从自己的大堂里走了出来:“丁副宪说得没错,国本岂能动摇!”“总宪!”一干御史见刘宗周出来,皆更加激动起来,神情十分兴奋,吩咐朝刘宗周拱手致敬。可见刘宗周作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在都察院很有威望。即便一些本不想参与进来,想再看看局势的御史,见刘宗周都出来了,也不得不跟了出来,纷纷对刘宗周拱手致意。刘宗周这时候也拱了拱手回礼,并道:“诸位同僚,本官虽为尔等上官,然与尔等一样皆有一颗忠于社稷之心!奸佞之臣狼子野心,一味逢迎圣上不说,如今竟挑拨离间于宫廷之内!他们这是在意图乱我大明江山社稷!是可忍,孰不可忍!刘某以为,当上疏严劾阎应元、李岩、何瑞征等罪,尤其是阎应元,擅自攻打他国,有悖王道,更违祖制!不杀不足以正朝纲!”“总宪所言极是!只有坐实了阎应元当杀之罪,才能保住储君,才能稳住国本!”丁魁楚附和了起来,并解释了起来。丁魁楚这样说的意思是尽管是李岩说的阎应元被太子所害,但要想让太子站在自己这些江南权贵士族这边,就只能相信太子的确是有除掉阎应元之心,而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朝廷认为太子除掉阎应元是一件正确的事,而要让朝廷认为太子除掉阎应元是正确的事,就得坐实阎应元的死罪。除了丁魁楚这些别有用心的大臣外。一干以保护国本的清流官员此时也不得不相信是太子谋害了阎应元,也不得不因为太子,开始决定弹劾阎应元。如刘宗周此时就正式表态要弹劾阎应元。而因为刘宗周这一站出来,其他文官也纷纷站了出来,表示要弹劾阎应元。……无独有偶。翰林院。翰林院侍讲学士张学圣也站了出来对一干翰林官员说道:“如今朝廷奸臣当道,寡廉鲜耻,对上只知逢迎,对下只知强夺,以致戕害忠良,滥杀贤才,如今更欲加害国本!我等岂能袖手旁观,须劾其违背祖制、有悖礼制、擅攻他国之罪!证其当死之罪,保得储君地位!”翰林侍读学士金锦等一干翰林官员皆附和了起来。“没错!弹劾阎应元擅攻他国!”“阎应元这是在私自用兵、无视朝纲!”“阎应元不死,天下难安!”……兼任翰林院掌院学士的黄道周也站了出来:“阎应元是要弹劾的,但太子的地位更要保!李岩等辈擅自说是太子要害阎应元,简直是其心可诛!以我看,李岩等也要弹劾!另外,需请陛下派钦差严查污蔑国本之奸臣!”“掌院所言极是!”张学圣等翰林附和了起来。这时候,一翰林突然跑了进来:“掌院,都察院那边已经有很多御史去了宫门处伏阙参劾阎应元!连总宪刘公都去了!”张学圣一听激动起来,忙上前一步,走到黄道周面前来,近乎用逼迫的口吻说道:“掌院!我等翰林岂能步于都察院之后,何不同去?”黄道周郑重地点了点头:“同去!”“同去!”“同去!”“同去!”一干翰林吩咐附和了起来。……“来势汹汹啊!”行宫宫门处的鼓楼上,朱由检看着这些伏阙弹劾的一大帮文官,说了一句。东厂提督王之心这时候回了一句:“据臣得知,皆是以翰林、都察院、礼部这些清流官员为主,这些官员一贯以清廉自守著称,尤好空谈。”朱由检看了王之心一眼,他知道王之心为自己的后路着想,也没敢说这些人是为太子而来。所以,朱由检哼了一声:“你何必为他们遮掩!你当朕听不见看不见吗,这些是来护太子的!”王之心忙跪了下来,背后冷汗直冒:“内臣有罪!”“起来吧!”朱由检说了一句。王之心这才如蒙大赦,站了起来:“谢陛下!”蒋德璟也神色凝重地看着这一切,他不好明着护太子,只道:“陛下,以臣看,到底还是有小人在作祟,他们还是不甘于自己利益受损,想假借太子之手挑事,这些清流官员也未尝不是受其挑唆。”“哼!这些清流文官,与建奴血战时,他们在哪里,如今刚刚解除亡国危机,就一个个跳了出来,自以为自己关系着社稷兴亡!若不是阎应元雷厉风行,现在江南早不知变成了什么样。”周遇吉这时候颇为不忿地说了一句。朱由检则眯了一下眼睛,问道:“阎应元他们到淮安没有?”王之心忙回道:“回陛下,已经到淮安。”“传旨!明日早朝!朕于大殿上宣见阎应元等人。”朱由检说了一句。……次日。天穹刚刚渐变成鱼肚白的颜色,朱由检就乘着御辇来到了大殿上,闹了一天的文官们也纷纷来到大殿上站好。朱由检来到这里后还没开口,御史丰神卿就先站了出来:“陛下!臣有本陈奏,臣要弹劾阎应元等擅自动兵于倭国之罪!并请陛下斩杀阎应元等贼,以向倭国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