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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老董氏的眼神如何阴毒,许妈妈都面不改色,从容不迫。
这里可是贺府,且轮不到她作主呢,再恼火也没用。
许妈妈轻飘飘的表示了一番二夫人的关心后,就留下了两个粗使婆子,然后就轻飘飘的走了。
伺候上房两位老太太的婆子是个粗实的,人长得又高又壮,五大三粗的,若不看穿着打扮,只看那身量还当是个男子呢。
老韩氏满眼复杂,老董氏目光闪烁。
不过这姓吕的婆子倒是个能干的,先是给泡了热茶,让她们润喉,很快生了火盆,又把火炕烧得热热的。
屋子里渐渐生温,炕头也暖烘烘的,老韩氏与老董氏饮过了茶,都有了些许精神,脸色也缓和了起来。
待那吕婆子把煎好的汤药端进来,两人对了个眼神,默契的没有开口。
当着外人的面呢,自然不好随便。
“哼,谅那刘氏有天大的胆,也不敢真的不管咱们。”
喝了大半壶的茶水,又喝了一碗汤药,倒不觉得饿了,主要那药太苦了,苦得舌根发麻,两人没法,又按着喝了大半壶的茶水,才勉强去掉口中的苦味。
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又是茶水又是汤药的,足足有三四海碗的量,这真是喝了个汤饱。
屋子里温暖起来,又用了药,两个老太太倒是越发精神了,是以老董氏说起话来,底起十足的,“等我这身子好了,先到老周氏那告她一状,定要好好收拾她一番不可!”
她恨毒了二夫人,恨不能把她生拆了骨头。
老韩氏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快到酉时,夕阳西下,天色昏沉,屋子里还没点灯,火盆里的木炭烧得通红,温暖而又明亮。
老董氏又絮絮叨叨的骂了二夫人一大通,却始终没有得到老韩氏的回应,不由气恼,“嫂子就不想找回场子来?难道任由着个小辈骑到咱们头上来不成?”
老韩氏再次幽幽的看她。
“哎,我说,你干嘛这么看我?……”
正在老董氏上窜下跳的要挑唆着老韩氏跟二夫人死磕时,吕婆子提着个红漆食盒进来,“两位老太太,用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