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的目光再次变得沉思,那一天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当时我根本就没想到鬼煞会回来,也没想到他会来,那时候比起他,鬼煞的反应更让我害怕,也是直到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比其他我更在乎鬼煞;鬼煞是我弟弟没错,但我们并非同父同母,只因为从小在一起,所以差点忘了,风清寒只是一个过客而已,我是被他的外表所吸引,所以我才会那么害怕鬼煞的反应,我想要解释,可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一切都如他所看到的那样,无论怎么解释都是事实,当时我就知道鬼煞不会原谅我,也才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多么的可笑,原来最在乎的人就在身边,竟然还一味的去追去不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云梦的语气很淡,淡的就好像在讲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到底要经历多少才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来讲述这些呢?
“你……难道……”茵茵似乎猜到云梦所说的话中含意了,也就能理解为什么云梦对鬼煞有那不协调有些过于暧昧的举动。
云梦接着茵茵的话道:。“想说我违背常伦吗?也是,就算我们再怎么没有血缘关系,毕竟还是姐弟。”
茵茵沉默了,其实她并非想说这个,知识单纯的证实自己的猜测而已;单臻也和茵茵一样,对这种事并非觉得有违常理或是违背常伦,重要的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总之,鬼煞对我而言有多重要,我非常清楚,那时候我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没有动手杀我或许就该谢天谢地,那之后我也曾找过他,当然我无法否认我杀了师傅他们的事实,可他根本不愿见我;后来我只能去求风清寒,求他代我向鬼煞解释,那时鬼煞他从来不会在意谁,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但对风清寒比较特别,所以我想他一定会听;可是,我没想到那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风清寒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从我身边抢走鬼煞,他知道鬼煞对我有多重要,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就连我自己那时都没发现的事,竟然会被他发现,那个人好像什么都知道,没有什么事可以隐瞒他;当知道是他为了从我身边抢走鬼煞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他,更恨自己看走了眼竟然会被他迷惑,不过要杀他,简直比登天还难,别说要碰到他了,就连近身也做不到,不止是他的那些仆人,就算能够正面交锋也绝对没人能赢得了他;为了杀他我想进一切办法,最后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结果因为鬼煞突然出现……不,不是突然出现,又是他刻意安排的,当时鬼煞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但那个人竟然替我说情,可笑吗?一个陷我于不义的人竟然会选择那时候替我说情,无疑更让鬼煞恨我入骨、恨不得杀了我、将我碎尸万段,从此以后,鬼煞便躲着我,而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想要找他亲自向他解释;就在我找鬼煞找到快要发疯的时候,以为能够找到他的时候,那个人却把他藏起来了,藏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我没有办法,我不能没有鬼煞,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现身,可他根本就无动于衷,最后,我只能选择一个他最痛恨的方法逼他出现,让他来找我……”
所谓的阴谋,茵茵不清楚,云梦的话让她似懂非懂,也许是因为她只是个外人,可从云梦的话听来鬼煞绝非一个真正无情无义的人,和他相处那么久茵茵十分肯定;而且,说到藏起来,茵茵想到了那座一片漆黑的森林,或许这能证明云梦说风清寒把鬼煞藏起来是真的;不过,最让茵茵在意的是,云梦所说的那个鬼煞最痛恨的方法,如果没有猜错,这就是鬼煞反常的原因,也是她来找云梦的原因。
突然,茵茵笑了,很突然,笑声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单臻和云梦听得十分清楚,当两人的目光本能的看向茵茵的时候,只见茵茵脸上满是嘲讽、悲痛、哀伤的笑容。
“就为了这个吗?”茵茵笑着问,如果说茵茵之前对云梦有些同情的话,那么此刻只有鄙夷。
对茵茵突如其来的反应单臻和云梦都是一惊,也对她的话无从反应。
“为了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把过错转移到他人身上,甚至用自己的愤怒来折磨他人,你认为自己是被陷害的,所以是无辜的?你怎么不说因为你的自私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如果你不是被私欲所蒙蔽,你会那么做吗?魁少会恨你吗?他会躲着你吗?你只想着他不想见你、躲着你,而你却采用一切令他痛恨的方法逼他出现,你想过他的感受了吗?你自己也说了他恨不得杀了你,可他却宁愿选择躲着你而放弃杀你的机会,你只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借口,却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你的自私让我觉得你更虚伪。”茵茵直视着云梦,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同时她注视着云梦的那双眼睛,与其说是充满愤怒,倒不如说是满是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