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见定阳侯迟迟不接话,还以为是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起到了预想中的震慑效果,心中的忐忑也少了许多,当即乘胜追击,继续侃侃说道:“侯爷,这祭典不过是一个形式,但真正能让祖宗们心安的,是大越国泰民安啊!可如今大越陷于与楼兰国的混战之中,陛下龙体又久病不愈,甚至连早朝都罢免了,百姓们民心惶惶,哪还有半点国泰民安的模样?国情已是这般不乐观,陛下若连行祭祀之礼都不做到心诚,这头怕是磕再多祖宗也会不高兴啊!”
“放肆!”定阳侯本想看看这蠢货还能说出什么东西来,没想到这越说竟是越不像话了!“苏大人,你这是在质疑陛下坐上九五之尊之位的资格吗?”
不得不说,户部尚书那番话已经将定阳侯的耐心耗光了,他如今根本不想再和这群逆臣多言半句,直接道破对方的暗中之意。而户部尚书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之前附逆为奸,也不过是害怕庆国公会拿自己开刀罢了,如今和众人以清君侧的名目逼宫,也是因为之前选错了阵营,骑虎难下,才出此下策的。本想着自己不过是说一两句话的事,真正动刀动枪的又不需要他出手,定是万无一失的,却不想他这才说了两句话,定阳侯就勃然大怒了!顿时就怂了,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喏喏地回道:“侯爷误会了,误会了,臣绝无此意,只是担心陛下因为一时之失,招人诽议罢了……”
“哼!”定阳侯冷哼了一声,眼神凌厉地瞪着户部尚书,直将对方瞪得冷汗直冒,方斯条慢理地开口道,“陛下乃是天定的天子,那尊贵的身份可是连上天都认可了的,你又凭什么去质疑陛下坐上这位置的资格?户部尚书,你未免也自恃过高了吧?”
“这……这……”户部尚书被定阳侯瞪得已是冷汗直流了,如今在这严厉的质问,更是惊慌失措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跪在一旁的兵部尚书终于看不下去,顶着定阳侯的怒火反驳道:“侯爷此言差矣,老天爷选定的天子,自是不会有错,可也架不住这被选中之人,有负老天爷青睐的时候啊!试问陛下自登基以来,做了多少为国为民的事了?沉迷酒色,强抢民女,这些扰民之事倒是做得多,如今已有数十年未有战乱的大越,都迎来了战火之劫,这难道不是天谴吗?”
定阳侯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敢说啊!若不是因为庆国公和他们这群逆贼,他们用得着请了个假龙来吗?!“叶大人说的,本候可就不懂了,说陛下沉迷酒色,强抢民女,可你们以为陛下若不是伪装成这幅窝囊的模样,还能避得过庆国公那逆贼的暗箭吗?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吧?哦,对了,本候都忘了,叶大人和苏大人和那逆贼的关系向来不错,想必只会觉得他那些罪状都是沉迷酒色不务正业的陛下随意安插的吧?”
“在下可没这个意思!”兵部尚书听得定阳侯一言,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庆国公逆反之事已是铁证如山了,若他此时还和庆国公扯上关系,那今日又还有什么资格清君侧呢?“想必侯爷误听小人挑拨之言了,在下和庆国公之关系,就如侯爷一样,只不过是普通同僚罢了,若是这曾经的同僚之义都能算作关系不错,那么侯爷和他的关系,想必只会比在下更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