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是其他人,连一旁的史可法与钟岳都有些惊诧的看着朱杰,这可不是私事,这是国丧,如果朱杰因此动用南京三镇的饷银,即便是钟岳也不会说什么的,自古忠孝节义,是做人的根本,为了皇上的国丧花费这些银子,值得!
但是,偏偏朱杰给一口气顶了回来。
“镇国公……”
钟岳向着朱杰连使眼色,让他不要说得如此坚决,留点回旋的余地。
朱杰冷声道:“你们这些混账!不要忘了,现在大明的京城都已经沦陷在异族铁蹄之下了,半壁江山都可以不保了,你们竟然还要为了一些颜面,动用三军的军饷?是不是想要整个大明江山都改姓爱新觉罗了?对了,也许,哪一天满洲鞑子兵临城下,你们也会如同陈演那个狗贼一般,摇尾乞怜,献城投降!跟着哪个主子,对于你们来说根本无所谓,哼哼,你们不要脸,老子还要脸呢,从今天开始,南京三镇与水师所有的军饷全部转款拨付,谁也甭想挪用,哪个人敢贪墨一两银子,老子让他活不到明天!”
“朱杰,你太过分了!”
高弘图脸色涨得通红,喝道:“你也是大明的臣子,自然要遵守国家的法度,即便是有人贪墨了银子,也要按律治罪,贪墨一两银子,你就要人家活不到明天?那还要大明律例做什么?”
朱杰倒是没有反驳高弘图的意思,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一旁的史可法连忙打圆场道:“好了,高大人,镇国公也是担心军饷挪作他用,毕竟如今满洲鞑子磨刀霍霍,随时有可能南下的,如果我们连军饷都保证不了,只怕到最后连江南的半壁江山我们都保不住了……”
高弘图不愤道:“史大人,本官倒不是说要挪用军饷,只是说,凡事皆有法度,有法不依,如何能行?况且,我们难道就真的将国丧办得不成样子,也交代不过去吧,这也不是我们的为臣子的应该做的事情!”
史可法看看朱杰,说道:“镇国公,高大人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不如这样,如果户部的银子不够用的话,还是需要暂时借用一部分军饷应急的,过一段时日,等到户部周转开来,在给南京三镇补上,又有何不可?难道您就忍心看着先帝的身后事办得寒酸至极?我们如何能够对得起皇上的浩荡隆恩?”
朱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答道:“你们这些人遇到事情了,就知道束手无策,户部没钱,难道不知道想办法?南直隶的税赋是已经解往京城了,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落入满洲鞑子的手里?按照漕运的速度,过去二十多天了,现在他们应该不过刚刚抵达大名府附近,难道我们不会将这部分税赋直接扣下来?不光是南直隶税银、粮饷,还有南七省所有的税银粮饷,全部要停下来,解往南京,不然的话,你们,你们一个个就等着哭吧,南七省,再加上现在的河南陕西甚至甘肃、山西,那一个地方的官员、将士不需要饷银?你们怎么应付?不要说现在还没有拥立新君,即便是拥立了新君,没有足够的俸禄,你让谁听你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