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杰脸色阴晴不定,终究是稳定了下来,御驾亲征,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御驾亲征,那也是北上对付多铎跟济尔哈朗,他张献忠还真的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可是,即便是不御驾亲征,自己也必须要对湖广做出应对了,一个黄得功,肯定不是张献忠的对手,兵力相差太悬殊了,三万对十五万,不要说一个黄得功,即便是徐一帆带着三万天威军在武昌,也不敢说有胜算啊……
朱杰在院落里来回的踱着步子,良久,突然停止了下来,喝道:“白谷说得对,他张献忠还没有那么大架子,让朕御驾亲征呢,即刻传旨,六百里加急,命令九江镇总兵左良玉率领麾下所有兵力,从九江火速赶往武昌府,驰援黄得功,给他十天时间,到不了武昌府,就自裁吧!”
孙传庭急声道:“皇上,从九江到武昌四五百里的路程,您仅仅给左良玉十天的时间,只怕来不及吧?而且这个左良玉向来嚣张跋扈,拥兵自重,向来是不给银子不干活,您这样逼迫,只怕他会撂挑子啊……”
“哼哼,十天已经不少了,不然还要如何?救兵如救火!他左良玉这些年来,没有打过几次像样的仗,每年就知道向着朝廷要银子,如果这一仗还不给朕卖命,那朕为什么不摘了他的脑袋?难道留着他继续浪费朝廷的俸禄吗?”
朱杰不满道。
孙传庭苦笑道:“皇上,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的时候,我们能忍一步就要忍一步的,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只要江南的局势稳住了,满洲鞑子就奈何不了我们,如果我们一个措置适当,引出大乱子,那就真的麻烦了。这个左良玉向来就是狡猾多端,拥兵自重,当初臣围剿李自成的时候,他奉命进剿,也都是出工不出力,从来不与李自成硬拼,一遇到点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就是引军后撤,因为他这样的性格,使得他麾下九江镇之中可是保存了不少的精锐力量,战力不俗,如果这个时候逼得他紧了,他上来倒打一耙,到时候我们可就更加的被动了……”
“那你说怎么办?”
朱杰无奈道。
孙传庭犹豫了一下,答道:“皇上,士气宜鼓不宜泄,左良玉就是一个凡夫俗子,那就满足一下他的愿望,可以给他加官晋爵,拨付军饷,赐下御酒,命他出征,想必他左良玉就没有什么说得了吧?”
朱杰迟疑了一下,问道:“白谷,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合适吧?徐一帆、秦牧风等人在中原浴血奋战,朕都没有给他们封赏呢,他左良玉何德何能,出兵之前,就让朕给他赏赐?”
李岩在一旁答道:“皇上,此一时彼一时,人与人之间,岂能一视同仁?您哪怕是连俸银都不被一帆、牧风他们发,他们也照样会为你卖命效死;但是左良玉可不是徐一帆与秦牧风,这个人贪得无厌,老奸巨猾,向来是无利不起早,当然闯军与孙部堂作战,我可是利用它这个弱点,制定了不少策略来对付孙部堂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传旨,封左良玉为九江候,太子少保,定西大将军,赐御酒,着兵部拨付饷银二十万两,出兵湖广!”
朱杰喝道。
朱杰的圣旨很快就到了九江,左良玉接到了旨意,心头充满了不屑,谢过皇恩站了起来。
传旨太监陈赫轩低声道:“左大人,皇上可是说了,请您即刻出兵呢,军情紧急,现在张献忠的三十万大军可是要已经进入湖广境内了,黄得功麾下兵力不过三万人,可是挡不住张献忠的大军的!”
左良玉笑道:“是了,陈公公,您说的倒是轻巧,出兵是肯定的,不过,如今九江兵缺乏军饷军械,粮草不济,您叫我如何出兵?我总也得筹措一时,方才能够出兵吧?”
陈赫选一愣,急声道:“左大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皇上命您即刻出兵,片刻耽搁不得啊,十天之内必须赶到武昌,兵部的银子军械也会直接拨付到武昌去的。绝对少不了您的就是,现在皇上最忌讳的就是贪墨银两,兵部没有哪个人敢克扣您出兵的银子……”
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