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孩子中了愁煞之毒,我回来想找你过去帮忙,结果你不在家。”顾梨一边在木盆里洗手,一边道。
“你去哪里了?”
“茶楼。”晏清并没对她隐瞒自己的去处。
他白日,在茶楼与张雪初说事。
“那愁煞之毒,你可能解?”顾梨转眼看向他。
晏清微微颔首:“可以。”
“其他的毒呢?都能解?”顾梨又问。
晏清微微一笑,清雅的脸上一片柔和:“但凡你能说的上名字的。”
顾梨惊讶,他不但医术卓绝,而且还精通毒技。即便她和相娴两人再加上宋景行,都不及他。
这到底是什么怪人?
顾梨脸上的惊讶倏然即逝,端起刚刚洗过手的水盆,朝着院子里的水道猛的一泼,眉梢眼角,皆是怨怪。
他自己便是这天底下最出神入化的神医,却隐瞒了她这么久,还曾厚颜无耻地缠着她让她诊病,他安的什么心?
晏清知道她在气什么,唇边漫开笑意,却并没言语。
“吃饭吧。”他喊了她一声。
顾梨虽然对他心怀怨怪,但最终还是为一顿晚饭折了腰。
“不气了?”晏清见她坐了过来,笑问。
顾梨挑了挑眉,故意叹息道:“如今米贵,我又失了业,少不得要仰人鼻息、看人脸色,再委曲求全。”
晏清但笑不语,将盛好的饭放到了她面前。
她这般,哪里有半分委曲求全、看人脸色的模样?他看她脸色还差不多。
顾梨吃着饭,又叹了口气:“眼下真的乱的可以,逼走了不少人,也饿死了不少,这混乱,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看向晏清,问道:“我倒是听说,张雪初发了财,真的假的?”
如今这般混乱的境遇,张雪初作为南云国的小吏,不但没受到打压,反而还赚足了银钱,顾梨怎么想都觉的匪夷所思。
晏清常和张雪初在一起,这其中的原因,他应该知道吧。
晏清顺着她的话回了一声:“真的。”
“那他是如何做到的?”
“因为他有筹码。”
“什么筹码?”顾梨打破砂锅问到底。
“对整个南州商业的掌控。”晏清状似知无不言。
“啊?!”顾梨惊叹。
掌控了全城的商业,他是怎么做到的?
顾梨并不知道张雪初和晏清之间真实的关系,在她印象里,张雪初是个老实本分的人,爱附庸风雅,又有点惺惺作态。但不管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有大智谋的人。
难道,是她看走眼了?
兴许是吧,毕竟张雪初混迹多年,要说他没有一点城府和手段,那也不太可能。
“你既然和他关系好,那能不能和他说说,把粮价往下降一降?再这么下去,不知道又该饿死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