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摆脱了离思瓶的禁锢,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世上,那便说明,引发变故的那个人已经出现。只要将其杀死,那么,一切都将重归平静。否则,整个天下,都将经历一场浩劫。
钟离幽在月光下站了许久,水蓝色的道袍被晚风吹的飘飘悠悠。良久后,她才一甩袍袖,转身离开。
钟离玉房里的灯已经熄灭了,但他并未睡着。
独自修复离思瓶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自然清楚,但他不能杀她。
她有什么错?只是碰巧被天命选为了那个不幸的人罢了。
如果她是个作奸犯科、十恶不赦之辈,那他杀她必不会手软。但她偏偏不是,她有一颗宽厚之心,仁爱济世。她明明知道他们是仇敌,明明知道他非杀她不可,却还是会救他,救他整个羡云山的弟子。
她没有一点过错,反而对他以德报怨。如果他杀了她,那他和那些残忍暴虐之徒,又有什么区别?
他修道十几年,修的是什么?不就是一颗真善澄澈之心?不就是一份普济天下的胸怀?
不先渡人,何以渡己。
所有的苦痛折磨,放过她,让他来。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他就要去守护。恩怨是非,因果报应,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他会用自己一人之力,让这一切烟消云散、回归平静。
哪怕这是一条殉道之路,他也无怨无悔。
次日清晨,顾梨醒来之时,晏清又在厨房做早食。
顾梨虽然还在与他冷战,但并未亏待自己,该吃的一点都没少吃。
早食后,晏清忽然与她道:“走吧,去城里。”
顾梨诧异地看向他,满目质疑。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同他说话了。
“你不是说没有马?怎么去?走着去吗?”
这里到城里可不近,要是走着去的话,可不得走上半日?
“不走着去”,晏清回道,面带笑意,又催促了她一声,“走吧。”
顾梨将信将疑,好奇他所说的“不走着去”到底是怎么个法子,难道他昨天说的没马,也是在骗她?
顾梨想要知道答案,便跟他出去了。
才走出竹屋不远,顾梨就看见前面有一头通体漆黑的驴,正在路边优哉游哉地吃草。
晏清走到那头驴的近前,停下了脚步,转眼看向顾梨,笑道:“上去吧。”
顾梨目瞪口呆,指着驴:“你所说的不走着去?就是骑驴?”
晏清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你说对了”的赞赏表情。
“这一头驴,承载我们两个?”顾梨又问。
驴这么小,岂不是要被压倒?
“不,我给你牵着。”晏清回道。
站在驴前,顾梨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扶着晏清的手,骑上了驴背。
骑驴就骑驴吧,总比走着去要好的多。
晏清牵着驴,走在前面,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道,慢慢往前走着。
此时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草叶上残存着昨夜的露水,在他行走间,些微沾湿了他雪白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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