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因为这事,才怨我的?”宋景行低头看着相娴,轻声问道。
相娴没回话,快速眨了一下眼睛。
宋景行无奈一笑,叹道:“真是个天大的误会,将我们隔开了三年。”
沉默片刻,他又接着说:“那年我母亲的病情反复,总也不能大好,所以我才没能及时回去找你。”
“我那时给你写了许多许多信,你为何只言片语都不回我?”
那么多信,她为何要视而不见?就算要与他诀别,老死不相往来,也该事先告知他一声。
“我当时气你,再也不想见到你,怎可能回你的信?”相娴回道。
那些事,她是收到了,也看到了,但那段时间正是她最悲伤的时候,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信,只想和他彻底撇清关系,断然不可能给他写回信。
宋景行并未责怪她,反而脸上露出一个颇为凄凉的笑。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天大的误会,那么后来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宋景行将她拥入怀中,贪婪地从她身上汲取着暖意。这三年来积压下的思念,在此刻全都喷发了出来,全都要得到满足。
相娴也抱着他,那颗空虚的心,从他身上得到了满足和慰藉。
然而,片刻后,宋景行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当年气他,所以嫁给了别人,还生了别人的孩子。她现在是有夫之妇,所以,他们是在,偷情?
宋景行顿时僵住了,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是不能接受她嫁过人、生过孩子的事实,而是不能接受她早已属于另一个男人,不会再属于他这个事实。
“你当年怨恨我,所以才会嫁给别人?”宋景行松开了她,双眸凝望着她,问道。
她现在是别人的妻子,不管她将来做何决定,但现在,他都要尊重她,与她保持距离。
相娴明白了他此刻的心思,又见他这般严肃郑重悲伤失落的模样,不禁想笑。
她忍住了笑,回道:“是啊。”
果然,宋景行面上的神情越发悲伤失落。
相娴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骗你呢。”
宋景行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忽然被她勾住了后颈,将他拉低,吻了上去。
宋景行只觉的脑中一懵,仿佛有一道白光闪过。
三年了,三年的怨恨在彼此的心里积压,如今得知一切都是误会,旷达的激情燃烧着彼此的心,思念与浓情互相纠缠,缠绵悱恻,经久不息。
等到二人的意识皆恢复清明的时候,眼前只有轻纱帐幔在轻轻地摆动。
喘息之声在两人的耳边互相回荡,待稍稍平息,宋景行想问她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相娴顿时起身,一边匆匆忙忙地穿衣服,一边说道:“是小新哭了,我去看看他怎么了。”
她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宋景行被独自留在那里,怅然若失。
她现在有孩子了,那个孩子是她亲生的,在她心里,孩子的分量肯定要重于他吧。
宋景行蹙了蹙眉,起身。
他竟然在和一个小孩子争风吃醋。
不管那是谁的孩子,只要相娴还愿意和他在一起,他都会对那个孩子视如己出。
相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见乳娘正抱着小新,一边哄着他,一边给他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