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吗？”归山新任门主问道，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碰上了，问句“最近过得还好？”般自然。

“无悔！”于掌教眼神坚定，避重就轻。恨，必须恨，恨自己不能手刃对方，恨自己未了事如此之多，恨自己有生之年不能看凌霄几千传承继续，恨自己没办法看着下一代凌霄弟子长成参天大树，庇护宗门……

恨，太多，太多，可是，于掌教不悔，对自己舍身独扛丁友全一丁点儿悔意都没有。晏城十数万苍生性命，身为东华第一宗的执牛耳者，怎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众生平等！非说说而已！上苍有好生之德，众生何罪之有？除魔卫道，凌霄之责，掌教退无可退的担当，岂敢推辞，岂能推辞？又怎么能任凭宗中弟子平白送命。

遇浩劫，有掌教在前面顶着，掌教顶不住，自有元婴老祖冲上去。老祖拼没了，真人卷袖子，光膀子要挡在弟子身前。想杀我凌霄弟子，必要先踏过吾等尸首再说！凌霄几千年屹立不倒，靠的是传承功法，更靠的是凌霄精神，道义二字。

于掌教的血顺着已经看不出紫色的掌教衣衫滴落，鲜红的血落在尘土之中……

“既然如此，我便留你，让你眼睁睁看着这地被我所毁，这天被我所灭，这世界为我所覆！”归山新任门主缓步走进于掌教，低眉附耳道：“强撑没意思，倒下吧。”

倒下吧，三个字，于掌教整个人推金山倒玉柱，真的倒下了，面朝下，倒下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