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风雪已经停了,万籁寂静。
胡煜实在撑不住,有些昏昏欲睡,而窝在另外一边的陈皮已然入了梦乡,鼾声四起。
绿韵狠狠瞪了他一眼,亏他还有心思睡得着。
陈老道朝着炉火里添了些木柴,“这一路来,多亏了我这徒弟,否则我这一把老骨头只怕撑不到来见你!”
胡煜抬眸,看了一眼陈老道,他确实是比从前更苍老了许多,“既是来了我这里,你只管好生歇着便是,你这徒弟我瞧着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心眼多着了。”
胡煜本想说这陈皮脸皮厚,但碍于与陈老道的交情,说话还是委婉了不少。
绿韵与老八在旁听着没有搭腔。
山中不知岁月,尤其是在这难熬的雪岭里,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老八靠着炉火也有些昏昏欲睡,实在是这些日子来过的太提心吊胆了些。
绿韵不忍,用胳膊肘子碰了碰老八,压低了声音道:“你且歇一会儿,等他们回来,我叫你!”
老八立马神色清明,使劲儿摇头。
方才不过是精神恍惚了一下,他不困,不能然绿韵一个人看着主子,遂伸手摸了摸主子的额头,忽的大惊失色道:“陈大夫,你快看看,我们主子他发了高热!”
老八这一呼喊,见酣睡中的陈皮给吓醒了。
等挺清楚他在喊些什么时候,忍不住嗤了一声,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们,嗓音沙哑:“他受了重伤,发个高热不过是常事儿,值得这般大惊小怪!”
话音刚落,绿韵就要朝着那躺在地上的背影冲过去给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