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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是赶上了。”作为柴田家先锋,也是整个北陆道军团先锋的是柴田胜家的外甥佐久间盛政,也是整个北陆道仅次于柴田胜家的猛将。此刻,他正率领着自家的旗本突击在前,一马当先地引领部队冲向北条军设在山麓上的防线,仿佛晚来一步就要赶不上了一般急切。
“西国一定,平定东国的这一仗估计就是最后一战了吧。”佐久间盛政嘴里碎碎念叨着想法,一边更加使劲地夹着马腹,“要是没能在这最后一战里立下功勋,那可是天大的遗憾。”
“下马,随我上!”在看到前方的北条军足轻们站在栅栏和拒马后举着长枪防御后,佐久间盛政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将马匹随手推向路边的灌木,抽出武士刀就向上冲去。他身后的旗本卫士们也有样学样,跟着他们勇猛的鬼玄蕃亲自冲阵。
看到一个城主级别的武士亲自冲上来后,北条家守卫的足轻和武士们都是一惊。不过佐久间盛政的架势却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反倒是和那些混迹山野的野武士们一样凶狠。他疾步冲上前去,将手中的武士刀舞地虎虎生风,将射来的羽箭格挡而开。拉近距离后猛地弯腰冲刺,连着躲过多支射来的羽箭,又抡刀砍断了两杆刺向自己的长枪。紧接着,他向前一扑,接续一个前滚翻躲过齐刺的长枪后猛地跃起,硬是用自己的肩膀把栅栏给撞翻了过去。身后跟随的旗本们立刻一拥而上,在转瞬间就将北条家在山麓上的防线给击垮了。
“盛政一如既往的勇猛啊,只是一直这么打,早晚有一天会出事情的啊。”此刻,中军里的不破光治正指着前线冲锋的佐久间盛政对柴田胜家道,“殿下有时候也该劝劝他为好。身为城主,要肩负更多的责任,不能再这样冲锋在前了。”
“那是武士的生存之道,生于此,死于此。”柴田胜家显然对不破光治的建议毫不上心。
“殿下,不破大人说得有理。”前田利家看到前线的攻势进展顺利,也有闲心来多话几句,“在下说句您可能不爱听的,您自己有时候也该小心一些。”
“从元服成为武士起,结局就已经注定了,不需要像个唯唯诺诺的懦夫一样刻意去回避。”柴田胜家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妻女山顶北条家的鳞纹军旗,“他们应该也已经做好觉悟了。”
“环山包抄,一个都不要放走。”柴田胜家用粗壮的手臂点了点妻女山的山麓,对前田利家、佐佐成政和不破光治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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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陆道军团的军队在妻女山山麓和山脚下展开,快速将妻女山完全包围,随后从四面八方发动了总攻。北条纲高先前为了让正面战场的战力能够强悍一些,将主力精锐全部交由北条纲成带走,自己手上剩下的都是一些战力平庸的新兵或者年迈的老兵,根本不是如狼似虎的北陆道军团的对手。不过即便如此,北条军的士兵仍然在北条纲高的鼓舞下奋力抵抗。然而实力差的碾压是巨大的,妻女山的战役并没有持续太久,各道防线就先后告破。不久后,北陆道大军就杀到山顶,包围了北条纲高的马印所在,最后还在坚持抵抗的就只剩下跟随北条纲高多年南征北战的旗本们了。
“投降吧!没有意义了!”织田家的军队们围着北条纲高的马印不停地喊话,然而北条纲高却不为所动,一言不发地端坐在幕府内的马札上,听着幕府外的喊杀声逐渐逼近。直到最后一个守卫的旗本倒在幕府外后,织田家的士兵们终于一拥而入。只见一个鬓发半百的老者端坐于马札之上,双手握着一把武士刀,倒插在身前的泥土上。他身上穿着一套朴素的土黄色具足,背后飘扬着北条鳞纹的马印——这是北条家亲族的象征。
看到敌军杀进来了,北条纲高于是缓缓用手撑着佩刀站了起来,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兜戴上,盖住了花白的头发,随后缓缓地抽刀出鞘,指向了杀进来的织田军。
“吾乃北条左京之子北条纲高,谁人敢与吾人一骑讨。”北条纲高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用苍老的喉咙高声喊道。织田家的士兵们看着这个几乎和自己太爷爷一般年纪的老者,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对方级别如此高的武士提出“一骑讨”的请求,如果不接受就会成为天下笑柄的话。可是与年纪这么大的老者单挑,怎么看都有一些奇怪。
“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我们还要快点去支援红叶的正面战场。”策马进入营寨的前田利家看了眼幕府内发生的局面后,立刻翻身下马向前道,“我来解决他,你们其他人立刻列队,准备下山。”
“前田枪之右佐吗?”北条纲高抬眼看了眼前田利家的装束和背后的家纹,认出了他的身份,“是个好武士,可惜做我最后一战的对手,你并不够格,去叫你们的鬼柴田出来吧。”
“战局瞬息万变,柴田殿下军务在身,没有时间来此。”前田利家朝着北条纲高笑了笑,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武士刀,“北条殿下,老人家就不要挑三拣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