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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英一看兄妹俩闹得挺不愉快,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大春你就少说两句吧。既然知道拦她不住,那就好好送妹妹走嘛。否则二丫就这样被你气走了,我看你到哪儿后悔去?”
刘大春转头看了一眼换了男装的刘青,没有说话。
“今天很晚了,明天再走吧?”秦玉英走到刘青的身边,检查了一下她收拾的行李,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刘青摇摇头:“不行的,我怕他们现在就等着廖婶回家呢。到时暗地里派个人来证实,咱们倒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还连累了廖婶。”
“真是的,那几家为啥提个亲都这么偷偷摸摸的?咱们家见不得人吗?”秦玉英埋怨着。说完抬起头看了刘青一眼,又道:“难道是怕宁王爷知道?”
刘青笑了一下:“周夫人无非是怕我不答应,丢了她的面子。其他两家……他们看我嫁妆丰厚,又有宁王作靠山,娶作媳妇应该比较划算;但又怕我这边不答应,那边又得罪了知府,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也偷偷摸摸了。”
秦玉英想到刘青四个月有两千两银子进账的产业,到时她嫁了人,那些产业便是别人家的了;再想想自己这个店铺生意这么红火也只赚了两三百两银子,心里便有一种“肥水流了外人田”的感觉。她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又问:“奇怪,桂林城媒婆那么多,他们为什么都找了廖婶?”
“桂林城那些媒婆,见多识广,盘根错杂,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背景,威胁她们哪有威胁没见过世面、没有背景的廖婶来得好呢?廖婶的家正好在进山的路口处,她又比较有名,估计也就凑巧都找上她了。”
“行了。既然要走,还讲那么多废话干嘛?玉英,赶紧弄饭去,给二丫吃了好走。否则就得明天再走了,晚了我可不放心!”刘大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刘青道:“嫂嫂刚刚找你的时候我吃了几个粑粑,饭就不吃了。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哥哥嫂嫂,那我走了。”说完提起行李,便要出门。这种启程真如朱权所说的,如同家常便饭,因此说走便能走。
刘大春和秦玉英虽然不舍与担心,但也知道不能再罗嗦,只好送她出了院子。
“你们回去吧,不用送了。我绕小路出村,也好避开村里人。”刘青出了门,向刘大春夫妇挥挥手,往后山掠去。
唉,怎么感觉像是当年的老百姓躲鬼子呢?咱什么时候混得这么惨了?刘青一边往后山走,一边心里嘟哝,顺手将行李扔进芥子里。
使出轻功在山路上飞掠,一个小时后刘青便到了大圩,这时廖婶还在出山的半道上呢。她的马在过年前回来时就一起带了回来,寄养在酒楼里。刘青取了马便朝南走,路过桂林时从城外的小路绕过,直往阳朔方向奔去。
本来去福建安溪,一直往东边的赣州方向走,会比较近一些;但这时正值隆冬,北风呼啸,有些时候更是雨雪纷飞,在这样的环境下骑马赶路,那等于是找罪受。所以刘青决定往南走,经梧州到肇庆,再往东沿着海边走。这样路程虽然远了三百多公里,但气候宜人,比北边那条路线可温暖多了,而且她也可以顺便领略一下明朝的海边风光。
骑马一路奔驰,当天慢慢暗下来时,刘青到了一个叫奇峰镇的地方,在那里找到了一个客栈。这种小地方的客栈既不卫生,人又鱼龙混杂,是刘青最不喜欢的。如果按照以往的习惯,她宁愿选择在野外露宿,也不愿住在这种地方。
但现在天气实在太冷;而且更悲催的是,她发现,自己来亲戚了。大姨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这时候来,真是让她无语。不过原来也是这个日子,所以当时就想,十五元宵节过后,正好送大姨妈走,这样她就有一个月的时间在外面奔波,不用那么不方便和不舒服了,这是多好的计划、多周全的打算啊!可惜,竟然让那些臭男人逼得她狼狈逃窜。唉,过年那天向老天祷告的时候,为了周子冽的事,她当时可是埋怨了几句来着。老天爷这个小气包,报复来得如此之快,竟然都等不得过完大年十五。
行了,小客栈也只得住了。这种大冷天里,在外面冻上一夜,她非生病不可。没办法,女人这个时候,最是脆弱。
“一间上房。”进了客栈,刘青打量了下陈旧而略显肮脏的屋子,皱了皱眉。
“哎哟,客官您来得巧了。咱这上房只有一间,平时那可是天天没得空。您正赶上好时候,这大过年的行人少,今儿正好空下了。来来来,客官这边请。”大概过年生意比较冷清,小二倒是挺热情。
刘青交待了几句让他们去喂马,这才跟着小二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