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在这里多住一天吧,明天再走。”周子冽看着她。
“你一直不想走,是在等什么人吗?”
周子冽迟疑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道:“我的手下都解散了,而且他们大多住在京城。所以我在广州时,托师兄给宁王带了信,请他派朱六、朱七到安溪来。结果等了这么久,却没人来。也不知是我师兄那里出了状况,还是宁王那里有什么事。”
“哦?”刘青皱了皱眉,“张季刚才是动身去南昌了吗?”
“是。”周子冽点点头,“所以我想等一两天。不过如果陆宝成他们到了这里,我们不能跟他们一起走。”
“不要。周子冽,如果张三丰道长算出我真有一劫,怎么都是逃不掉的,不如让它早些来。我不喜欢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你……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周子冽惊异地看着她。
刘青笑了一下:“我聪明呗。”
心疼与忧心在周子冽眼里闪过,他伸出手来抚了一下刘青的脸,开口道:“走吧,我们吃早餐去。”
吃过早餐,刘青和周子冽便上了路。从漳平到永安有一百多公里,走得早赶得及,晚上就不用露宿荒野。他俩骑马出了城就纵马急奔,走了没多久进入了一段山路。
这里路的两边都是高山,树木参天,山势险峻,时有悬崖峭壁。骑马走在其中,看着这险峻路段,刘青的心里便惊悚起来,总觉得在这里会发生点什么。周子冽自进入这一段路,就从腰上解下剑来握在了手上,一面走一面紧张地仔细察看着四周的地形,神情极为严峻。
这样走了一个时辰,什么动静都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刘青笑道:“放松些吧,总这样会很累的。”
话声刚落,周子冽却脸色一变,一支袖箭从他手里如闪电般掷了出去,“嗖”地一声飞向树丛里。紧接着,“啊”地一声响起,有人在树丛后面惨叫起来。
还没等刘青脸上的笑容收起,一只箭向她迎面直直地射来。刘青平时用拳,所以除了一把铁钉,手里并没拿着武器。这箭射过来,她徒手根本挡不住,想要从芥子里掏出些东西来挡也来不及了。眼看就要被射中,周子冽叫了一声“小心”,从他的马上纵身而起,向刘青扑起来,一把将她抱住,另一只手拿剑将箭挡开,险险地避过了这一支箭。
这支箭仿佛是一个号令,当箭被打掉的那一瞬间,四面八方如雨一般有箭向刘青和周子冽射来。周子冽像是周身长了眼睛,一阵“叮当”声响后,射过来箭都被他一一击落在马前。
然而有些箭并未向他们招呼,而是射在了马腿上。那箭上估计淬了药,刘青的白马被射中,嘶鸣一声前腿高高扬起,之后朝前狂奔了两步便倒在了地上。
刘青心里大惊。这些人太狠了,看来是想置她于死地。但这时已没有时间思考是谁这么想要她的命,因为那箭一波接一波地向她射来。早在马扑地之时,周子冽便带着她滚落到地上。
那些人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下一波箭雨很快又到了他们面前。幸亏清风道长的投掷功夫厉害,在他的训练下周子冽对这箭雨的攻击游刃有余。终于抱着刘青翻滚到一块石头面前,算是避免了腹背受敌的窘境。
然而敌人似乎准备得极为充分,看到周子冽到了石块前,放箭的策略也改变了,十箭十箭的一波接一波,大概想用疲劳战术拖垮周子冽。
刘青这时已从芥子里拿出了一把剑,对周子冽道:“这样下去估计不行,我这里能自保,你看看想办法给他们点回击。”
周子冽看刘青挥舞着剑挡得住箭雨的攻击,便在挡箭之余,从地上捡了几根箭,往几个方向回掷过去,马上就听到了几声惨叫从树丛里传来。
刘青听了正高兴,却听周子冽惊呼一声:“闭上呼吸。”一阵烟雾扑鼻而来。原来敌人看周子冽武功了得,又改变了进攻方式,将箭头包上药粉包射了过来。当刘青或周子冽用剑去挡箭的时候,势必会碰它一下,这样药粉包就自动散开来,散进两人的呼吸间。
周子冽在箭射过来时就已看清,他叫得及时,刘青反应也快,这才避免了马上中药倒地的情况。但人总不能不呼吸,那边的箭又不得不挡,药粉包一个接一个地在他们面前散开,情况极为危急。
周子冽忙中偷闲地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也来不及说话,一把塞进刘青的嘴里。然而就在这一分心的瞬间,一支未带药包的箭射中了他的右臂。
“周子冽。”刘青惊呼,从他后面跃出来挡在他面前,将射过来的箭雨挡掉,一面叫道:“赶紧吃药。”那箭淬了毒,如果不吃药支撑不了几下就会倒地,刚才她的马就是前例。
周子冽只给她吃了一颗药丸,自己还没来得及吃。这一下又被毒箭射中,两药一起进入体内,饶是他运功抵挡,仍禁不住阵阵发昏。他用剑将自己的手臂划了一个口子,一刹那的疼痛让他清楚了过来,他飞快地掏出药来塞入口中。
(谢谢韩carol的打赏和催更票,谢谢stillia和杰杰弟弟的粉红票。三天没法上网了,前天和今天都坐了一天车,昨天祭一天祖。今天才回家不久,文发晚了一点儿,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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