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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夏天没来,其实已经有了夏的气息。店面整个装修好时,第一波暑气已经袭来。后院的葡萄长的繁茂,一嘟噜一嘟噜的花开的正好,藏在葡萄叶子下或者是垂下架子,有的已经渐显了绿豆大小的葡萄模样。
后院的锦鲤池没挖成,宋弘说破坏风水。即使文夕不信这一说,可是宋弘态度坚决,终还是作罢。
因这一事,文夕心里有气,帮他去茧子时下手狠了点儿,右手中指指节处红红的,一碰还能看到血液来回消散。文夕摁着问疼不疼,宋弘笑呵呵的说不疼,可回去就用布包上了。皮肤太薄,碰着坯子就容易流血,一天下来还是多了两道口子。
后来文夕见到心虚不已,巴结着捧着他的手揉了揉又吹了吹,宋弘那一张脸就笑成了花,让文夕郁闷不已。
错过春季开业的好时机,文夕反而不急了,一切又开始慢悠悠的过。不过那个葡萄架子倒成了宋弘常来的地方,每次不是拎着小菜儿就是手里多了小雕刻。文夕手里各式各样的石雕渐渐多了起来,竟然在屋子里摆满了半架子。等她发现那架子被石雕占据时,已经又是两个月后了。
店里开始招伙计,这件事让常乐和二冬盯着,她就吩咐前面关了门,躺在葡萄架子下看着绿莹莹的葡萄流口水。
“这么多,到时可以当作水果,一盘一两银子。嘿,卖便宜了。”
“唉,不知道能不能做成葡萄酒。要是用半透明的白玉杯盛着,一定很美。啧啧,不好不好。”
“文弟,葡萄酒是果子酒吗?”宋弘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进来。
文夕慢悠悠的瞄过去一眼,平着调调托着尾音道:“宋兄,你可真聪明啊。”
“文弟,我手上的茧子又出来了,你帮我剪了可好?”
文夕扁嘴,翻身趴在竹榻上,支着身子看看他的手道:“你还要打磨玉石呢,去掉皮手多疼呀。以后别剪了,我就是有那毛病,也不是真喜欢剪。”
“文弟,呃,不用心疼。”宋弘说完把自己囧成了大红脸。好在文夕嫌热,放下胳膊贴着竹榻冰两颊,并没有看过去。
“我才不心疼你,疼死你活该,让你不让我挖水池,热死了。”
宋弘呵呵的笑,打开折扇扇着,其实那风,都是冲着文夕去了。
云香让人过来送信,说是京里来人了。文夕眨巴眨巴眼有些激动,伸手好心情的摘了颗青得还有着斑点的硬葡萄,揭了皮扔到嘴里,瞬间被酸涩的一张嘴都像吃了黏着石灰的松花蛋。文夕面不改色的又摘了一颗更绿的,剥了皮冲宋弘抬抬下巴。
宋弘张嘴,文夕丢进去,用手捏上他的嘴才苦着脸扒着石柱吐了出来,喝了口茶漱了口,顺手捻着颗果脯吃了,回头就对皱巴着脸的宋弘凶巴巴的道:“你敢吐,大刑伺候。”
其实他也不舍得吐掉。宋弘苦着脸咽下去,皱着眉头道:“有事吗?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我先回家,回头见哦。”
文夕喜滋滋的一溜烟没了人影。宋弘这才微微红了脸,抬手摸摸自己被文夕捏过的嘴唇,心里一甜笑了两声。
出门迎面遇见陈俊,摇着折扇风流倜傥的模样,宋弘一低头就要走过去,却被他抬手拦住了。
“宋公子一直在寻仙楼帮忙,看来与赵公子关系不错。”
宋弘背了手,皱眉道:“陈公子有事?”
“无事,只是想与宋公子和赵公子交个朋友。不过宋公子好像对陈某颇有微辞。”
宋弘点点头,“陈公子过谦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俊面色挺尴尬,他说可能对方对自己有微词,可人家说他过谦,看来不是一般的看不上,是十分的看不上。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惹人厌了。
“陈公子还有事?”
陈俊合了折扇,笑着道:“没,宋公子请便。”
宋弘越过他继续往前走,迈出去一步又停住,冷冷道:“有什么不满,冲着玉器行来,若是我发现你打寻仙楼的主意,咱们还真得好好算算旧账。”
陈俊难得见老实人冷冰冰一本正经的说话,有些忍俊不禁,笑了两声才道:“上次劣质玉器事件实在不是陈某授意,那伙计后来陈某也辞退了。宋公子不是还记恨着吧。”
“生意不诚,治下不严,为人轻浮,道不同……”宋弘半路停了话,一甩袖子不回头的走了。
陈俊看着宋弘的背影憋笑憋得两眼泪花,他知道他那半句,肯定是‘不相为谋’,他得多遭人嫌,才能让人懒得多看一眼,一再强调道不同啊。其实摒除其他,宋弘是个好的合作伙伴,也是一个好生意人,和他合作,就是天塌地陷,都不用担心自己的银子打水漂。可是,他怎么就混的这么遭他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