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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动乱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文夕看看马蹄下的尸体和断肢,抿抿唇移开视线。
城里的百姓齐齐看向文夕,几个胆大的开始躲在人群后小声议论。文夕深吸口气看看周围,林知州忙让人搬来几块砖头堆在她脚边。
文夕皱眉看一眼林知州,心想,这老头是不是早就琢磨着让自己曝光了?唉,以后想自在都难了。还有那个呆子。若不是魏恒出现,她都忘了自己曾经是别人的老婆,她少了一层男人最在乎的东西。
文夕登上砖堆,看一眼已经被人扶着站起来的胖大姐,和窝在妇人怀里嘴唇煞白的男孩子,摆摆手道:“先去包扎,诊金回头会有人送上。”
几人看看左右,见林知州没阻拦,这才跪下行了礼匆匆的走了。
文夕深吸口气缓缓道:“前朝皇帝荒淫无道,重税之下民不能饱腹,荒诞律法之下民不得安居。当朝皇上顺应天意得天下,施仁政解民疾苦,几年修整,不敢说我朝繁荣无比,但家家有余粮。方才二人以及城外被斩杀之人,妄图逆民心推翻皇朝,是谓谋反;背叛朝廷易帜改朝,是谓谋叛;胁迫孩童妇人,杀戮无辜,是谓不道;辱骂皇室,冒犯皇室尊严,是谓大不敬;正值壮年,抛妻弃子不养母父,是谓不孝;天下百姓同一始祖皆为黄帝后人,相互厮杀,还纵火毁粮,是谓不睦;明知入城必死,还让兄弟入城,是谓不义;如此谋反、谋叛、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之人,十项重罪犯其七,人人得已诛之而后快。”
“本宫知道下面还有他们的人,若是自此罢手好好生活,一切不提。若是真要执迷不悟,动手之前,最好还是想想家人。你是真的有仇恨还是被人利用,想想你对现今的生活有什么不满,想想你制造纷乱自己的好处是什么?只不过是损人不利己,莫要被人利用而不自知,让亲者痛仇者快吧。”文夕深吸口气,环视人群,待看见站在人群外呆立着的宋弘时不禁紧了紧拳头。也好,一切都挑明了也好。她也没多心痛,就是胸口闷的慌而已。其实,一个好朋友离自己远去也会有这种心情。可惜了,少了一个姐们儿。
文夕转开视线,一面不受控制的想着他怎么又回来了,一面极力专心的再次开口,“近来本宫和林知州商议商业税收之事,或许会再调低一点,一些小商户甚至可以免税。农为根本,农者和商人的地位却无贵贱之分。农可以饱腹,商亦可以饱腹。本宫希望平城商业在不抛弃农业的基础上再发展一些。有想法的人可以放开手脚去做,本宫这里保证,即使没有下调商税,目前的惠民政策也至少十年不变。”
文夕先前的气势不知不觉的就溜走了,若不是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早就一口气泄下来,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了。唉,女强人不是谁都当的了的,偶尔强势一下可以,一直强势下去真的需要魄力,她显然魄力不足呀。深吸一口气,最后一字一句清晰的提高音量道:“总之,国泰才能民安,反之民安才有国泰。本宫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自然会以民为本,具体的,晚些林知州会细说。本宫希望平城能富足到家家有余粮户户有储银,也希望平城百姓团结一心,共同守护平城安宁。”
林知州、韦天以及宋轩,还有城门口已经下马的魏恒,一起拱手下跪,齐呼公主千岁。文夕看着面前瞬间似是活络过来,跟着跪拜在脚下的人群,一点激动的心情也没有,只余满心的无力。
她要的才不是这些,她其实只想有一间酒楼,一处葡萄架子,架子下有人陪她说话陪她笑闹,还有一方安静又温暖的家,顺带着为平城的发展出出主意,让它能商业化一点,最好成为西临国的商业重地。文夕看看手边表情郑重的韦天和宋轩,又看看跪在城门处的魏恒,再看看在众百姓中可还是一眼就被她找到的宋轩,轻叹口气扬了扬胳膊,“平身吧。”
文夕转身往回走。有点乱,她得好好想想,那酒楼以后怎么开才好。难道还要搞一个“千古留芳”的“公主楼”?笑掉大牙了。人们以后怎么敢去吃饭呀?不去是不给公主面子,去了肯定也不能尽兴,因为说错话指不定会被砍头。唉,估计以后都不能大大方方的走前门了,她本来还雄心勃勃的想开分店呢。
众人并不敢起身,跪地等着她走过去,衙役则等着林知州和宋轩他们先起身。文夕经过人群时又忍不住看看近旁的宋弘,其实她倒是希望他能“大胆的”抬头“瞻仰”一样公主容貌,那样她心里也不会这么难受。男儿膝下有黄金呢,这一跪,跪出多少距离呀。其实有个人每天送东西给自己,收惯了,突然间没有了,那种失落何止是丢了一个玉件儿一个玩偶呢?她方才还安慰自己说只不过少了个姐们儿,怎么会是姐们儿?他明明是个爷们儿!
文夕怔怔的看着宋弘,还没收回视线就见他猛地起身冲着她扑了过去。身后有人惨叫一声,接着就一阵混乱。文夕身上一沉,险些被压倒。猛地回身,见宋弘煞白的脸色,脚下还有一只断臂,血淋淋的手中还有一把带血的匕首。
文夕白着脸看宋弘的浅色长衫,待看见他腰上的一片红时吓的手都抖了。下意识的抱住他,颤声道:“你伤哪儿了?疼不疼?不疼不疼,别怕呀。”
宋弘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被刺到,只是抱住文夕的那一瞬腰上一凉又一热,接着韦天在身边一闪,一条胳膊就掉在了地上。此时见文夕这般,心里一甜慌忙要解释,不料一脚踩到断臂上一个踉跄,又差点把她压倒。文夕以为他失血过多站都站不稳了,脸色一时间更白了,慌忙整个抱住他道:“你别,快坐下呀,都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