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扬从净房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衫,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是雪鸢最喜欢的百合香,段风扬看到雪鸢已经用被而坐笑道:“把你吵醒了?”
翠枝服侍完段风扬净了手面,换了衣衫又看到雪鸢已经醒了就笑着退了下去,雪鸢还听到了外屋里卷铺盖的声音,这个丫头就是太机灵了,这么晚了在外间睡一宿也不打紧,可是她偏偏要走,可是能已经猜到了自己要和段风扬说什么要紧的话避嫌去了。
“原本就睡得不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雪鸢有些担忧的问道,明知道他身上没伤可是还是有些担心。
“太子殿下把我叫去了喝酒所以回来的晚了。”段风扬口气有些淡淡的似乎不愿提起这件事情。
雪鸢觉得有些奇怪,以往的时候他可不曾这么遮遮掩掩的,他常说:事无不可对你言。可是今天却有些反常,雪鸢心里有丝不悦,口气也淡淡的说道:“睡吧,天晚了。”
转过身去背对着段风扬睡下,颇有些赌气的味道。段风扬看得分明轻叹一声,掀开被子上了床,无奈地说道:“太子殿下是找我说皇后娘娘下旨赐妾的事情,他担心你受委屈。”
雪鸢不语,心里却有些无奈,这个雷厉也太不知道轻重了。当着自己丈夫的面还要表示对自己的关心,怪不得段风扬不肯多说,心里知道错怪了他,可是一时之间面子上也下不来,依旧背对着他不言语。
“我听翠枝说你写了上奏的折子?”段风扬转移了话题。
“嗯。”雪鸢轻轻地应道,语气中夹杂着丝无奈。
段风扬听得分明伸手扳过雪鸢背对着自己的身子,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轻叹道:“一定要这么做吗?”
“保命而已。”淡淡的苦涩倾出于口。
她不必多说,他也不必多问,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已经明白彼此的心意,心意相通大概就是他们这样了。
“要不还是由我来写折子吧。”段风扬不太赞同这么冒险的行为,眉头微微的蹙着,一双如宝石般璀璨的黑眸里无奈中夹杂着犀利,他的女人由他来守候,其余的人谁也不许伤害她。
“毕竟是内院之事,你是男子不好说,而且太后的理由光明正大,以子嗣为切口你不好反驳。”雪鸢轻微的挪动了一下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段风扬的眉毛又皱了起来,这一次皱得更紧更密了,讨厌这种被摆布的感觉,可是却又反抗不得。就如同掉落在蜘蛛网上越是挣扎越是粘得紧紧的,半点由不得自己。
“有没有子嗣关她们什么事?”口气中颇有怨愤。
雪鸢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砍头的。你一向谨慎这次怎么这么大意?”
“实在是烦扰极了,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要摆布别人?”带着质疑又带着无奈,明明自己知道答案,可是又偏偏的问出口,不过是泄愤罢了。
雪鸢明白,轻轻的安慰道:“生在人世间哪能事事如意?你争我夺的其实也不过就是看中了你手中的军器库,赐妾与你也不过是拉拢加挑拨而已,只要看得透还有什么可怕的?”
段风扬明白这个理,可是心里却又烦闷异常,苦笑道:“倒是连累你跟着我受罪了,无辜地受这么多的委屈。”
“受什么委屈?我一样还不是连累了你,一个公主的身份就让别人抓住不放,甚至还威胁到了你的子嗣传承。你我既是夫妻,那就应该并肩作战,这样是一种幸福。”
这也是一种幸福!段风扬细细的嚼着这句话,脸上慢慢的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正是如此,还有什么怕的。”
“明天把折子递上去,你说什么时候会得到召见?”雪鸢转移了话题,不想悲春伤秋的浪费时间。
“一早递上去估计中午就会有信了,你在家等着就好,不会太晚的。”
雪鸢点点头,忽然间开口问道:“太子殿下可有对你谈起太后赐妾一事?”
“当然,如今咱们已经和太子绑成一体,想要避也避不开了,有些话还是说开得好,免得心生误会。”段风扬在这一点上颇为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