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道理，蛮子残忍，杀我百姓，夺我河山，只要是杀那群畜生的，无论之前多大仇恨，都是我兄弟！”钟逸目露凶光，一谈起匈奴，他心中止不住的怒火。

孙涛狠狠点点头，咬牙切齿道:“我恨不得食他肉，饮他血，大宁待他不薄，并未将他赶尽杀绝，相反还送他工具，食物，这群白眼狼，恩将仇报！唯有粉身碎骨，可解我心头之恨！”

两人对于匈奴的态度出奇的一致，不禁心生怜惜，扯着嗓子将匈奴从上到下骂了个遍。

骂完之后，胸中这口郁闷的气也出了，孙涛看着钟逸露出不解的笑：“钟逸兄弟，按理来说，你这个身子骨，而且听你一开始的谈吐，我寻思......你也不像个武人，可后来与我同骂匈奴的时候，粗鄙之言不断，甚至有些都让我咋舌，这就不禁让我好奇你的身份了。”

钟逸挠了挠头，似乎刚才是骂的太狠了，一不小心就暴露自己的真实模样了。

“我既非武人，也不是文人，当这个锦衣卫，也是莫名其妙的很。”钟逸没有保留，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一个这么对脾气的人，接下来，大概与孙涛讲了一下他当锦衣卫的过程。

听完之后，孙涛为钟逸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他有些羡慕道：”钟兄弟运气真好，锦衣卫算是个肥缺，有些人想进还找不到门道，你说你不知为何就进去了，而且一进去就是一个百户，这可让我这么多年才熬成千户的人的羡慕一番啊。“

钟逸叹了口气：“锦衣卫表明风光，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孙涛点点头，很认同钟逸这个说话，他这个历经千辛万苦当上的平南卫千户，也有自己的苦恼。

两人静静望着面前的黄土，各自有着自己的心思，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

“如果咱们碰到匈奴，会赢吗？”钟逸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可就是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却令孙涛迷茫了。

平南卫所四个千户，总共四千余官兵，匈奴就算人数众多，但充其量到了一千也就顶天了，以四搏一之战，按说毫无悬念，可是孙涛却真的不知道答案。

这并不是孙涛谨慎，而是他真的说不准，匈奴是什么人，虽然口嗨可以，但不得不重视他们的实力，一个从小生活便要面临各种艰险的人，成长起来的实力是非常让人恐怖的，一个人已经如此，而匈奴还是这么多人集结在了一起，光是想想，就让人战栗。

哎......

毕竟卫所官兵的战力太让人悲观了，说白了，他们只是一群为上官种田的农夫，平日半月小练一次，一月大练一次，战时扔了锄头握兵器，这样的军队能打胜仗吗？

孙涛是千户，他最了解卫所官兵的战力，结果其实已经遇预料到了，只不过他不愿相信罢了......

只见孙涛仰头苦笑数声：“若匈奴不攻武安郡，兄弟们便算运道好，捡条命回去，如若匈奴真冲着武安郡来了，某便舍命拼它一场，反正冲杀也是死，掉头逃跑也是死，我若一退，钟百户你的督战队恐怕下手不会含糊吧？”

钟逸长长一揖：“职命在身，不得不为，孙千户见谅。”

孙涛哈哈一笑：“没什么见不见谅的，孙某杀倭寇是职命，你杀我逃跑的弟兄也是职命，既然吃了军粮，战死沙场也是应得的下场。”

钟逸心中深深一叹，未开战，将领已失信心，这要真开打，还不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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