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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祠堂之初,林雪瞳作为钟家主母亲自立下家规,除了钟家老爷和她,任何人特别是女人,不得踏入祠堂半步,否则腿脚打断。
话说得很霸气,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这是她头次面对下人说出如此严重的话,但出发点却是好的,千年来的习俗皆是如此,女人进不得祠堂,进了怕会坏了家里的风水,给家运带来晦气,在这一点上,林雪瞳亦不敢怠慢。
钟逸思想倒很开明,不过奈何不住林雪瞳的强烈坚持,但祖宗祠堂一般也没人愿意靠近,除非打扫,否则没人进入。
所以这条家规被执行得很彻底,钟家的祠堂连条母狗都进不去,不得不承认,钟府里面林雪瞳这位主母的威信比钟老爷强多了,一干下人丫鬟们眼里,主母如同屠龙宝刀,号令群雄。莫敢不从。
钟家的男丁目前就钟逸这么一位,祭告祖宗显得很寒碜,人虽寒碜,可三牲六畜的供品却一点也没少。空荡荡的祠堂内只有钟逸一人,看着一排排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祖宗先辈牌位,钟逸嘴唇蠕动不知默念着什么。
祠堂外,霍单领着锦衣卫与钟府一干护院、下人在门外雁形排开,人人脸上的表情庄严而肃穆。
细数数人数不可谓不少,这是钟逸与霍单要求过的,虽然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但鬼知道那群人会有多么疯狂,若真要寻人围住钟逸,钟逸领着钟府一众女眷毫无还手之力,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无论何时,谨慎一些总会是没有错的。
林雪瞳远远跪在祠堂外虔诚地向钟家祖宗祷告着。遥望相公跪在祠堂内的孤单身影,林雪瞳俏脸渐渐浮上羞惭之色,成婚一年多了,肚里还没动静,面对钟家祖宗先人,林雪瞳有种想钻地缝的惭愧感。
整个仪式看起来显得非常神圣和压抑,钟逸原打算拜完让人把供品搬回去,祖宗们吃不了可活人还是要吃的。扔在祠堂浪费了。考虑到夫人和诸多下人们的眼睛盯着他,万一这道指令不合规矩,恐怕会被大伙儿鄙视至死,于是悻悻作罢。
祭完祖,钟逸带着大伙儿回了客栈,林雪瞳刚才的愧疚模样没让钟逸看到,可她愧归愧,但仍旧对钟逸没什么好脸色,一个转眼就能忘记自己承诺的男人,林雪瞳了肯定不会先低头的。
钟逸有意改善二人的关系,不过锦衣卫这边还有要忙的事,取舍之间,钟逸还是选择了忙活锦衣卫的事,被动防守只能保证一时的安全,要想永久安逸,只能斩草除根,主动向对方挑战。
误解就误解吧,男人不就是永远生活在疲惫误解与委屈之中吗?钟逸深深忘了一眼林雪瞳离去的背影,扭头出了客栈外。
不过钟逸留了个心眼,没有一人独自去向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而是带上了他身边唯有两个高手的其中之一。
木璇自然不在考虑行列,毕竟就她那幅容颜,本来没事都要惹上事,相比起来,赵耕就好多了,普普通通但又切实可靠,至于霍单带领的一众锦衣卫,钟逸只给他们一个命令,那就是好好守卫客栈,除非全都阵亡,否则不能让一个敌人冲进去。
白天多半出现不了这种大规模的战斗,可小心一些总没有错,钟逸绝不允许自己的家人身边存在半分凶险,这是一个男人起码的担当。
到了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门口两位没有通报直接让钟逸进了去,这两日他们也算看明白了,这位钟逸千户可与陈达斌指挥使的关系匪浅,别看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但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他们可不能怠慢了这未来的锦衣卫重臣。
进了衙门里,钟逸随便找个人问出陈达斌所在屋子,这便亲自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