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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更天,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已经有六七批人出发了,原本略显拥挤的衙门里也松散起来,就算大堂内,也没留多少人了。
不过陈达斌、梁君、钟逸三人还在,梁君没有在这一次次障眼法中离开,他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对方放松警惕的时机。
钟逸与陈达斌道:“大人,咱们也应当要出发了。”
陈达斌望了望大堂内的天色,作声道:“还有一更天就要早朝了,大约再有一个时辰,便可以出发。”
钟逸提醒道:“属下想到一件事,咱们若要随队一同出发的话,一定要伪装的与周围的人一样,否则让对方看到锦衣卫的指挥使,这个障眼法不就彻底无效了吗?”
陈达斌笑着摇摇头:“这乃下下之策,我不仅要让他们知道哪支队伍里有我,还要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钟逸略微一想就能够明白过来,他忍不住佩服起来:“高!实在是高!大人到底是大人!”
陈达斌叹了口气,他担忧道:“只不过这样你我就要分散开来,若碰到对方主力,就怕你应对不来呀。”
陈达斌的忧虑不无道理,虽然钟逸的才能毋庸置疑,但接下来要面对的是真正的拼杀,计谋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但钟逸倒很乐观:“大人不必担心,按照大人的做法,对方一定会以为人藏在大人的队伍里,这会很大程度减轻我的压力,而且属下虽然不擅长舞刀弄枪打斗,可终究还是上过战场的,这点小场面,唬不住人的。”
陈达斌对于钟逸的这份自信很满意,人如果没了信念,往往什么事都做不成,很显然,以钟逸这个状态来面对接下来的战斗,就算赢不了,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不过......这场仗输不得,若真败给对方,其结果不堪设想。
......
......
吴府内,书房中吴俊明正在来回踱步,神色一如刚才的难看。
短短几个时辰内,从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已经出来好多批人了,而其中有几批人很多,有几批又寥寥无几,这更让吴俊明疑惑了,对方要送进宫的人到底离开北镇抚司衙门了没,难道那么大的阵仗只是对方的障眼法?
这种说法连他自己都产生了质疑,毕竟近百号人的队伍,若真让他们打个幌子,岂不是太浪费自身力量了。
吴俊明赌不得,于是只能抽出自己大部分的人马跟上去,哪怕对方是伪装出来的,他也顾及不到这些。
现在的他正在等待传来的消息,唯有抓住对方头领心腹,才能让他消除现在的忧虑。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吴俊明眼前一亮,他迫切的想要打开眼前的门而听到意料之中的消息,但作为最高主使的他不得不维护自己的威严,只能等待对方的禀告。
“报!大人!前方传回来消息了!”
“进来说话。”吴俊明将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谁都知道他此刻的心绪会有多不平静。
门被推开了,门外走进一个黑衣人,看这样子,是安插在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