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作为女子,既有缜密的心思,与吴俊明相处多年,同样见多识广,在逻辑思维方面,与男子相比不逞多让,甚至比她的草包儿子要强上不少。
“主母所言极是,依小的看法......会不会是寻仇的仇家?”车夫思索着说道。
这次柳氏没有反驳,仇家这个选项不可能排除,从吴俊明多年的官场生涯以及升官经历当中,是一场血淋淋的罪恶史,他是踩着别人的脑袋,一步一步爬上今日这个位置,也正是因此,积累下来的仇人数不胜数,有些斩草除根,有些留有一线,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活着或死了的每个人都想除吴俊明而后快,只不过碍于吴俊明尚书这一身份,以及周遭保护人员,才一次次打消念头,可随着吴俊明被赶回府,他们又燃起了心中的复仇小火苗。
一旦没有了权势这层坚硬的外壳,便可用锋利的牙齿将吴俊明撕裂、毁灭,哪怕在柳氏眼中,这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成王败寇,如是而已,要怪也只能怪吴俊明不够小心,给了这些豺狼虎豹可乘之机,她谁都不怪,但她绝不善罢甘休!
如若将仇人的名单一一罗列出来,恐怕几大张纸都难以放下,所以这个笨办法很难奏效,柳氏想了想询问道:“今日清晨送屈扬回府,难道你没有开口问昨夜之事?按理来说,自家老爷消失不见,出了事是自己的责任,你应当着急,应当急切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而屈扬恰恰是唯一一个当事人,你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线索。”
车夫眼珠一转,果真逃不过这个问题,不过也是,屈扬是解局的唯一人,就算现在想不起,日后也迟早要从他身上做文章的,更何况柳氏并不是糊涂蛋,她比任何人都要精明。
“小人问了,小人又岂会不问,岂敢不问!”车夫激动说道。
“自小人睁眼起,小人便看到屈扬屈大人嚎啕大哭,可谓闻着伤心见者落泪,撕心裂肺的痛哭如全家遭遇不测,小人一看这个,便知屈大人没空回应自己,可等了一会儿后,屈扬大人又开始癫狂失笑,笑声震耳欲聋......”
“又哭又笑,莫不是疯了不成?”吴恒听车夫描述,没忍住插嘴问道。
车夫连连点头:“小人当初也是那么想的,可又过一段时间,屈大人总算恢复了正常,与常人没有任何差别,小人一看机会到了,便开口询昨夜之事......”
到了关键时刻,车夫住了嘴,本想卖个关子的他被柳氏怒目一瞪,忙道:“但屈大人只字不提,似乎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什么都没说?”
“对,屈大人就好像哑巴一样,在我搀扶下一路走回屈府,就算到府后,也没对人说过半个字!”车夫信誓旦旦道。
“这么说来......屈扬应该是清楚什么的。”柳氏喃喃道。
“派人!请屈大人来府一叙!”柳氏命令刚下,便听吴恒道:“母亲,方才孩儿在府内见过屈扬。”
“什么?”柳氏顿时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吴恒还以为柳氏不信,又道:“就在府门处,孩儿从外归来,见屈扬欲出府去,孩儿当时还邀请一同玩乐,却被他拒绝了,说什么公务繁忙,不过孩儿看到离开的方向,也并非入宫,而是回往府邸。”
“怪了......”
“来人,将招待屈扬的下人唤来!”柳氏眉头紧皱,在车夫以及吴恒的话语中,她有一种预感,屈扬刻意来到自己府上绝对不怀好意,而且匆匆离开正是为了怕人抓住,所以他去了府上何处,拿了何物,对事情事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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