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从指头粗细变为了巴掌大小,等到吴恒再也推不动的时候,他发现床板下是一个长方形的小隔层。
“这里边为什么没有东西呢?”吴恒奇怪说道。
柳氏心里有种预感,她眉头紧蹙,思索道:“按理来说这样隐秘的地方应是存放秘密之物,依你爹的性子,多半是由他所建,可现在里面空空如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面放置之物已经被屈扬拿走。”
吴恒愤慨十足:“吴恒这厮!趁火打劫!真乃小人也!”
这不怪他气愤,毕竟吴俊明在世时,刻意与吴恒提过,视屈扬为亲兄长,定要礼遇有加,绝不可有失恭敬,吴恒确实这么做了,甚至与屈扬的交情比吴俊明想象当中还要好上不少。
他原本以为人心换人心,只要自己对别人好,他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可反观屈扬,明知吴俊明出事,头一时间不是通汇府上人,而是借此机会谋求自己利益。
吴俊明这么多年的提携之恩不铭记于心也就算了,反而恩将仇报,吴恒替自己的父亲都气不过,观人之相,十有八准却遇如此猪狗之辈!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吴俊明的本意,这件事说起来也怪吴恒,吴恒并无为官才智,吴俊明衣钵无人继承,而这个年代唯有官者才能长久不息、经久不灭,所以他不得不寻求他法,提拔一后生,对其之恩如再造父母,为的是在吴俊明百年之后护儿女安康,可未曾想到,屈扬胸无大志不说,连最基本的人理情义都不能顾及,狼心狗肺真正小人。
“母亲,孩儿这便带人找上屈府!让我来替爹爹教训这喂不熟的狗!”吴恒说着便要起身。
但被柳氏一句话呵住了。
她有些不悦道:“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吴恒目露委屈,毕竟他的初心是好的,他也只是为自己父亲鸣不平罢了。
“哎......”柳氏也很无奈,或许她的口气有些重,她又安慰道:“恒儿,若你父亲在世,屈扬自然不敢造次,可今时不同往日,若无你父亲的庇护,屈扬必定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将你送入牢狱,身为侍郎的他自然可一手遮天,而咱们呢?不知要耗费多少银子,用多少交情,才能将你带出来,而你父亲尸骨未寒,不说大仇尚未得报,就连幕后真凶都不知是谁,你再添乱,这不是让你九泉之下的父亲都不得安宁嘛。”1=
吴恒听柳氏这么分析,他也泄气了,当初他能无法无天,皆因身后的吴俊明,可现在离开吴俊明,他什么都不是,一股无法言说的失落弥漫心间,无力感遍布他的全身。
“难道就坐视不理?任由猪狗逍遥法外?”屈扬不服气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俗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今最要紧的一件事便是弄清楚你父亲死因以及元凶,而在这件事上,屈扬定是知情,所以暂时不得交恶,甚至还要巩固交情,等彻查此事后,如何对待屈扬,再从长计议。”柳氏思虑周全,顾全大局便不可让一时意气作祟。
“孩儿听全听母亲吩咐。”
......
二人退出书房,重回大堂内共商此事。
“恒儿,母亲现要你办一事。”柳氏心中有了对策。
“母亲且说。”
“携金银珠宝,重金好礼,亲自登门屈府。”柳氏一字一句吩咐道。
“什么?!”吴恒满脸难以置信。
柳氏一脸平静,与吴恒慢慢道来其中道理:“屈扬借你父亲身亡空隙,偷取要物,心中必生愧疚,若此刻你我不仅无怒气质问,反而以礼相待,定使他愧意更深,到时候询其真相,他岂有不说之理?”
“可要孩儿奉承一狼面兽心之子,实属......哎!”吴恒大叹一声,十分犹豫。
吴恒少年心性,说是爱憎分明,倒不如说未经人世险恶,不懂伪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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