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微微一笑:“杜图使臣所说不错。”
杜图眉毛一挑,他原以为钟逸会在康宁皇帝面前奏他个胡言之罪,可没想到钟逸竟然会同意他的说法,难道......他还藏着后手?
奇怪,他不该不惧呀,莫非肚子里的确有真才实学?不过并无所谓,杜图也是名副其实的心有沟壑,区区一毛头小子,岂能不敌!
康宁皇帝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心底已经乐开了花,听钟逸的语气,那是有十足的信心,一改旧状,就在今朝!
“钟逸,朕再问你,杜图邀你斗诗,你又为何不从?”
钟逸哈哈一笑:“臣五岁便可胜之,已至及冠,若与之相较,恐胜之不武,落得天下笑柄!”
一席话,豪迈之气尽然,满座文武皆惊,这是何等狂妄的人才能说出这番话来!
“好狂的小子!”
“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倒要看看他有几分才学!”
“......”
议论之声不停,哪怕康宁皇帝脸色微变,都镇不住吃惊的众人。
同跪的杜图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红,心中气血翻涌,又有吐血之象。
而侧耳倾听的李格更是大慌,他爱才如命,《水调歌头》一词令他折服,自愧才不如人,钟逸确有才气不假,可杜图也不是吃素的,钟逸方才之言已断送了他所有后路,若是钟逸败之,今夜之举传出,定遭天下人耻笑,钟逸这般年纪哪能承受如此压力,他这一辈子就毁在今夜啊!
李格从座上而起,急忙站出,俯身钟逸之前,高声道:“陛下!钟逸已然深醉!这一番话不是他本意啊!“
高阶之上的康宁皇帝也很无奈,虽然他的初衷是想用钟逸这位千百年不出一位的才子来打压别国文人,就算不胜,至少也能令他们刮目相看,日后不再用南蛮一词称之,可钟逸的话令他动摇,赢了固然是好,可若败于杜图之手,那这便是天大的笑话,降罪钟逸事小,他在列国当中抬不起头事大啊!
正当康宁皇帝犹豫不决之际,钟逸忽然又道:“启禀陛下,钟逸隐有几分醉意,根本算不上烂醉,方才之语,字字句句从心而发,若陛下不信,让我与杜使臣一比便知!”
李格转头深深望了钟逸一眼,眼神当中是恨铁不成钢之意,自己都如此奋力圆他的话了,他这么一说,李格不就是自作多情了嘛,暂且不论李格日后被人怎样议论,他一迟暮老朽,早已看淡一切,无论外人怎么说,都伤不到他根本,可钟逸不同啊,在钟逸这般年纪的时候,他是最注重外界评论的。
他刚想说什么,被杜图先行一步:“陛下!竖子辱我太甚!大庭广众之下,钟逸几次毁我!此番又拿我与几岁稚童相较,如此猖狂言论,岂符大宁之风,又合乎主人待客之道?于辈分来说,我斗胆为竖子前辈,于名誉而论,我成名已久,诗词如牛毛细雨一般,而竖子仅有一词,不尊我一声先生,我不记怪已是宽宏大量,可他非不感恩,更欺我不止,请陛下还我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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