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场面静了下来。
可转瞬之后,人群中陷入了阵阵狂欢与鼓舞,一个个欢喜无比,口中赞美不断。
“大宁文坛有救了!大宁文坛有救了啊!”
“咱们大宁终于出了一位足以比拟穆锐藻的人物,大宁之喜!我等之喜啊!”
“钟先生乃诗仙下凡,试问,人世间还有谁能做出这等绝句?”
“对!诗仙!钟先生正是诗仙!”
“此诗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钟逸望着他们,神情十分震撼,他们的言谈举止如同狂热的信徒,钟逸毫不怀疑自己要他们做的每件事他们会拒绝,他逐渐理解了李格昨夜的话。
大宁文坛第一人的身份,能为他提供很多利益,这还仅仅是这些书生,若是钟逸身上真有功名,那么朝廷各个文官是不是都要给自己三分薄面呢?
钟逸身旁的赵耕吃惊的望向钟逸,问道:“他们......他们是你花银子雇来的?”
“自然不是。”钟逸苦笑一声。
“为何这般浮夸,就好像......演戏一般。”不仅是赵耕,这也是钟府所有护院的疑问。
“问得好!”钟逸摩挲着下巴的胡渣道:“我也不清楚。”
赵耕瞪了他一眼,他原以为钟逸的语气是找到答案了呢,没想到竟一问三不知,而且无知的还如此理直气壮。
钟逸说是不知,不过心底也能猜出个大概。从古至今的文人,内心感情丰富,既多愁善感,也嫉恶如仇。小小一事,便能引发他们心里情感的流露与宣泄。比如职场当中有人给他们穿小鞋了,他们定会洋洋洒洒写出百字文章来表露内心的苦闷,同时也咒骂给自己穿小鞋的人。
感情的炙热让他们喜哭、爱笑、好怒,多乐。只要能牵动他们极为容易感染的神经,便会令他们如精神病人一般。
而面前这么些人,他们身处众多国家中最为强盛的大宁,可多年来被其余小国以南蛮相称,心里积怨已久,可又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只能通过饮酒、作诗来发泄心中怨恨与自己的无能为力。
可忽然有一日,一条消息在他们众人中蔓延开来,大宁中某一人完成了他们的毕生所愿,实现了他们一直以来的理想。他们定然会感激此人,并将此人奉若神明。
“诸位,你们先别哭,容我一问,答完再哭也不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何要见我呢?”钟逸一股脑问出心中的所有疑问,虽然他的猜想与正确答案**不离十,不过还是由他们亲口认证过最好。
钟逸的话如同军令状,哭泣声戛然而止,不过仍有几人在小声抽泣。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此人看起来像是他们的领头者。
他衣着与众人无异,不过年纪尚轻,比之钟逸看起来都要小上几岁,如此稚嫩的面庞,言语却老练成熟的很。
“钟先生,我等皆是京城中四散的书生,平日里离少聚多,同为功名而苦读圣贤之书,偶有相会饮酒作诗好不快活。可一直以来存有一块心病,虽我等言浅身卑,却也心系大宁。大宁上国不假,可文坛永低别国一等,其因主要是无穆锐藻此类文豪牵引,但就在昨夜!钟先生两诗三联名扬天下,重振大宁文风!如燎原之火,亦如灼目强光,令全天下为之一震!我等特此前来感谢钟先生大举!”
慷慨激昂一番话,让本已沉寂下的氛围再次热烈,就连钟逸,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同为大宁之人,必备报国之心,此乃钟逸义不容辞之举,诸位无须如此。”
“钟先生谦卑得紧,我辈之先驱,我辈之楷模啊!”站在最前的书生再次发声感慨。
门前聚集这么些人,钟逸虽然知道他们没有什么霍心,不过很容易引起混乱,更何况他今日还有要事与陛下相商,所以他现在要想个法子把这些人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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