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斌不是不知道,康宁皇帝对钟逸越发重视,他的位置就会越不稳固,这是新旧权力交替再正常不过的过程,虽然陈达斌还能干得下去,可比起正值年少的钟逸,他的价值远远不如,钟逸文武双全,又有脑子,心思活络,待人处事也不落诟病,陈达斌除了本身的资质与经验外,竟无一项比的过,换做任何一人,会不担忧得皇上恩宠的下属夺得自己职位吗?
人心本多疑,就算是陈达斌,心里也是这么想过的,只是他与钟逸情义盖过了一切。
钟逸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问道:“陈帅所言何意?”
陈达斌哈哈一笑,缠着白色布条的右手拍到了钟逸肩膀上:“臭小子,你还跟我装起来了?你不比谁精明,难道真就不清楚陛下的心意吗?”
钟逸嘿嘿一笑,神情间略有尴尬之意。
不过旋即脸色一变,他郑重道:“属下此行有两个目的,一则是为陛下剿灭白莲余孽,二则是将大人安全带回京都,若是大人愿意,属下这便让手下安排启程一事。”
这倒不是钟逸害怕陈达斌在此争夺他钦差的权势,毕竟说破大天他也只是位小小锦衣卫千户,只要是锦衣卫都归陈达斌管,而钟逸从京城带来近一半人也是锦衣卫,若陈达斌愿意,将这些人控制在他手中还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不过钟逸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他相信,陈达斌也不会产生如此念头,钟逸刚刚之言是看到陈达斌病卧床榻临时起意,带伤之身哪能再同白莲教斗争呢,与其身陷险境,还不如早些回京城养伤。
“不可。”陈达斌拒绝的很干脆。
“虽然我身患重伤,可在很多方面还是能够提出一些见解,我与海津城内的白莲教不止一次交过手,我不敢妄言全然了解,但也比你们这些初至海津的人清楚更多,有我几次斗争的经验在,能让你们少走许多弯路。”
钟逸一想,也觉有理,反正有他们冲锋陷阵,陈达斌只要在保护中安心养伤便是,因此送他回京一事钟逸不再提及。
“陈帅,属下还不知您为何受这么重的伤呢,为何海津中没有一点消息呢?”钟逸脑海中浮现黄三石临走时的那个眼神,总觉得其中有着蹊跷。
陈达斌几乎整个上身都在白布的包裹当中,而从里面渗出的血迹来看,不难看出受伤不轻,或许是刚才起身撕裂了伤口,又或者伤口一直没有愈合。总之,陈达斌的身体不容乐观。
面对钟逸,陈达斌终于透露出了事,这是他隐藏半月的秘密。
“钟逸,你知道霍单是怎样回到京都的吗?他受这么重的伤,而且身边护卫也所剩无几,为何能奔波两日而成功逃回京城呢?”
陈达斌的问题也是钟逸的疑惑,从众人一致的言辞当中钟逸不难看出白莲教对海津城的影响,丝毫不用怀疑,城中各个出口都有他们的耳目,而霍单的出逃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吗?为何身后没有追兵呢?
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而且他问过霍单,霍单根本不知情,只能归功与幸运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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