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都清楚,钟逸这是反话罢了。
“钦差大人!小的悔悟了!从那件事后,小的没有一日睡过安稳觉!日日夜夜在良心的谴责中度过,小的悔啊!钦差大人您给小的一个机会!小的定会好好弥补秦十三!让他消散这么些年的委屈!”秦族长“砰砰砰”连连磕着响头,力度之大,就连钟逸脚下都传来微震之感。
“好一个悔悟!好一个弥补!”钟逸目光如火,死死盯着他道:“他的一手一脚你要如何偿还?要不......把你的也砍了?”
秦族长身子一瘫,倒在了大堂的木头地板上,他眼神中尽是恐惧之意,无半点生机。
没再理会身躯抖如筛糠般的秦族长,钟逸的目光又投向另一位六十岁左右年纪的老人,但钟逸的眼中多了丝不寻常的意味,这个老人,可不是一般人呐!
未语人先笑,今日的钟逸格外爱笑,不过并没有让人有如沐春风舒适之感,相反有一种面对锁魂阎王的恐惧之意,如果可以,这群老头这辈子不想再看到这张笑脸。不过这个愿望倒好实现,毕竟他们这辈子的的确确也没有多少时间了,钟逸一笑,便露出他一嘴森然的白牙:“这位莫便是泉亭的白员外了?”
白员外面如死灰,脸色异常难看,就好像......一口屎卡在喉咙眼下不去也上不来。
他的所作所为比秦族长更不堪,所以面对钟逸的问题也不敢答话,只朝着钟逸磕头如捣蒜。
“康宁三年七月,白员外垂涎同村林波平之发妻美色,遂下毒将林波平致死,霸占并**林妻至今......”
饱暖思淫遇,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总寻常路,外头寻花问柳的地方摆着不去,非要惦记别人的妻子,这种变态实在不耻,虽然钟逸心里也清楚的很,这个时代,没有实力连自己的女人都难以保护,可弱小从来不是活该受欺凌的理由。
谈及白员外的光辉事迹,钟逸更是忍不住将手里的纸一卷,不轻不重朝他头上敲了几下,赞不绝口道:“白员外身子骨不错啊,老当益壮,老而弥坚,真是一头老禽兽啊!淫人妻女什么罪责,大宁律法写的明明白白,白院外不会不清楚吧?更何况你还多害了一条人命,你要不死,人心能平?大宁的法律还有何威严?你活该千刀万剐......”
听着钟逸愤怒的声音,前堂又是一片齐刷刷的磕头声,虽然钟逸仅仅提到二人,可剩下的十一人也不干净,甚至比这两人还要可恨,若是追究起来,他们每个人都得死,可人越老,越怕死,这太正常了,特别是将别人性命视为草芥的人,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怕死。
如过年的毫不停歇的锣鼓声,前堂内的“砰砰砰”的磕头声也是同一般情况,他们一个比一个用力,一个比一个频率高,生怕落于人后而受到惩罚,若是照这个情况继续下去,就算钟逸不处置他们,他们磕头也要把自己弄死。
见吓唬得差不多了,钟逸将手里的这叠纸收了起来,语气已渐渐变冷。
从现在开始,他才要步入正题......(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