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质疑我的医术?”林菀如目露不悦,在这方面她便是权威,可没想到今日却有门外汉质疑自己,由不得便心生不喜。
钟逸知道只有胡搅蛮缠才能将林菀如留下,林菀如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这等妙手回春的医术,不论放在哪里都是香饽饽,要是能让锦衣卫独享,这不是大大增强其自身实力嘛。更何况钟逸再不想见到令人悲切的生离死别,如果能靠着林菀如的医术免除这种悲痛,这该是多好的事啊......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医术笼统来说应当也算是文,林姑娘的医术举世无双,无出其右,可钟逸也曾对医学一途抱有兴趣,算是有过了解,所以想在日后林姑娘的救治中提些建议,也不知林姑娘愿不愿听。”钟逸神色高深莫测,如同隐居多年从不世出的隐士一般,不过在林菀如眼里他就是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毕竟术业有专攻,他一个当官的能懂个屁的医。
“愿闻其详。”林菀如冷冰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虽然是嘲讽的笑,但好歹是笑了,讥笑耻笑同样算笑。
“我且问林姑娘,如若一人患有头疾,该如何医治。”
林菀如道:“头疾不可一概而论,因其成因多种多样,所以医治方法也应对症下药。”她的言语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屑,一听钟逸的问题就知道他是门外汉,至于什么兴趣之说,多半是他逞强罢了。
钟逸摆摆手:“林姑娘所说我自然明白,不过我要的是所有方法,林姑娘只需一一道来便是。”
林菀如好看的眸子狠狠瞪了钟逸一眼,却并未推辞,又道:“头疾有内外因之分,感染风寒湿热为外邪,可致头痛。伤于风者,上先受之。风寒袭击,寒凝血涩,则头痛恶寒,风热上犯清空,则头痛身热心烦,风湿袭表,上蒙清阳,则头痛而重,若湿邪中阻,清阳不升,浊阴不降,亦可引起头痛。”
钟逸听来云里雾里,果真隔行如隔山,但为了不让林菀如看出他的无知,仍是装作兴致勃勃的听着,甚至频频点头,算是对林菀如的附和。
林菀如岂能看不透他的装模作样,可她存心卖弄,想令钟逸望而生畏,不敢在胡乱指点江山,接着又道:“其内伤亦可引起头痛,头为“诸阳之会”、“精明之府”,五脏六腑之气血皆上会于头。脏腑功能失常,内伤七情,肝失疏泄,郁而化火,上扰清;脾失健运,痰浊内生,清阳不升,浊阴不降;肾虚精亏,脑失所养;肾水不足,水不涵木,风阳上扰;痰浊瘀血,痹阻经脉,致气血壅遏不行,皆可引起头痛。”
“无论内外所致,其医治方法无外乎两种:以药为引,煎制内服;选针为器,攻其穴位。”林菀如的长篇大论总算结束了,钟逸虽然前面的一概不懂,就像听天书一般,可最终的结论却是明明白白,林菀如的作法是中药与针灸。
的确,在这个年代无论再为优秀的医师,也只会是这两种策略,哪怕过程独特,最后也不过殊途同归。
可钟逸不同,他虽不精通医术,却拥有先进的眼光,在漫漫历史长河的发展过程中,除中医之外,也有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那就是外国传进的西洋医术。
如今年代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被当做邪术对待,其特殊的处置法子更为中医不齿难以接受。在钟逸眼中,二者都是救死扶伤的手段罢了,应当相辅相成,而非针锋相对。
“不错不错!”钟逸连连拍手,赞赏道:“林姑娘基本功可谓扎实,其中讲述的许多知识令在下也有所回忆,又重回当初点灯翻阅医书的情景之中。”
林菀如鄙夷问道:“你的高见呢?难道与我无异?”
钟逸哈哈笑道:“自然不是,在下除林姑娘的两种法子外,又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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