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合规矩!”死囚歇斯底里的疯狂叫道。
他这一声不禁惊到了背后的官兵,同样让栅栏外的围观百姓停止了谩骂。
男人、女人互相一视,皆是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在此刻,事情的发展进入了正轨,逐渐变得有意思起来,剧情开始熟悉......
“漕运便是规矩,你说了不算。”官兵说着就要动手。
“原禾”用力一推,甩开了官兵想要抢夺酒壶的手,他脸色憋的血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像酒壶不是酒壶,而是他的孩子。
官兵也急了,高台上包括黄三石在内的一众官员都在注视此处,他要是连个囚犯都制服不了,那日后如何在漕运中立足,迟早要被淘汰掉。
“走!上刑台!”官兵这次不留任何情面,使出浑身力气把囚犯拖离木椅,囚犯一手抓着面前桌角,一手紧抱酒壶,被官兵一拉,摔在了地上。
官兵拽着他的衣领,忍着由囚犯身上传来的阵阵恶臭,拖着他走了五米远,“原禾”黑色的囚服沾满了黄土,他蜷缩成一团,尽量往后移,可在牢狱里的时常填不饱肚子,他瘦了整整一圈,虚弱的“原禾”难以与官兵抵抗,只能任由他拽着前行。
离刑台愈来愈近,恐惧、绝望交杂,“原禾”已然崩溃,眼泪不由自主落了下来,他苦苦央求道:“大人!您饶小的一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小的绝不再犯!小的不想死啊!”
嚎啕大哭变成撕心裂肺的大叫,“原禾”的声音回荡在刑场的每个角落,同时也传到了所有人耳中。
黄三石依旧淡漠,规矩是不会因为可怜而被更改的,天底下悲惨的人这么多,总不能人人犯罪而不被抓捕吧?更何况“原禾”的牺牲具有政治色彩,既是为了给海津百姓一个说法,也是为了救自己侄子,他不死死的便是郭友,黄三石总不能对自己侄子袖手旁观吧,情份固然可丢,可郭家的重礼是他无法抵挡的诱惑......
李旭心中有些不好受,他虽为锦衣卫,可哪能掌握别人的生杀大权呢,顶多是在狱中上上私刑,听一听惨厉的叫声罢了,今日所见,亦是他第一次理解死亡的恐惧,这让他更好地理解的生命的价值,对生命的尊重也会有了新的领悟。
不过百姓们却沸腾了,这才是他们想要见到的场景,一言不发的死囚有何看头,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多有意思,在枯燥乏味的生活中,这或许是排解无聊最好的方式了吧。
听到他的求饶,官兵的心又软了下来,但环视四周,无数双眼睛盯着此处,他逼得自己坚韧,如今闹到了这种地步,他已不能再有任何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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