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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勋一愣,他心里存疑,这不仅仅是失误这么简单,燃了整夜,烧干净所有粮仓的大火,用了多少火油,又有多少人布置,除非左卫看守的人全部入睡,否则又怎会发现不了他们呢?
从他的表情当中,钟逸能看出心底真实想法,钟逸开口道:“若无白莲教内应,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在纪律严明、众目睽睽之下,纵一场震惊全城的大火。而且......哪怕是内鬼少一些都不成,左卫中到底存在多少白莲教的教众,可想而知。”
王勋、张兴紧皱眉头,虽然他们极不愿意相信,可一切的推测表明,左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干净,甚至可以说混乱不堪。
三卫关系很近,可以视作一个整体,其中一部分出事,另外两处不可能轻易扯清关系,难道说......白莲教真的无孔不入吗?在二人眼皮子底下传教布道都不曾察觉?
每逢追究责任之时,总会忘记一些关键信息,比如当初被一些蝇头小利收买,对白莲教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仅允许蛊惑普通百姓,可三卫兵士的家属,不全都是再寻常不过的百姓吗?
唇亡齿寒的道理不是不懂,只是某些时候一时糊涂罢了,这本就是一个利益交织的世界,若不触及自身底线,任何要求都能接受,往往最终的结果是后悔不已。
与虎谋皮是愚蠢的行为,三位指挥使显然没在曾经小小白莲教身上看到他们无限发展的潜力,从某种层面来讲,他们也有助纣为虐的责任。不过如今追究不得,先解决眼前的危机最为要紧。
“好了二位,你我都心知肚明,别再自欺欺人了,固然三卫兵士入教你们都推卸不得的责任,但白莲教属实难缠,一时疏忽倒也不是不可以原谅,最重要的是看你们有无补救的措施......”沉重的王勋、张兴唯一担忧的便是白纸黑字律法上的通敌罪行,经钟逸这么一说,他们像是即将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敢问大人,我们二人应当如何做才能洗清先前的罪责呢?”武官正是武官,心直口快是他们的特点之一,在这种事上,他们不会兜圈子,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若换作文人,想必死都不会承认是自己的看管不严导致手下入教吧......
钟逸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目前的局势并不算好,他如实道:“这就要聊回先前的话题,白莲教在海津城真正的危害不是如何蛊惑百姓,反而是他们隐藏在三卫中的势力,若这些正规军队造反,那与百姓完全是两个层面的战斗力,不仅短短时间无法控制他们,更有可能被突如其来反叛而冲昏头脑,在白莲教的指挥下,令他们掌控海津城的一切,真到那时,才是彻底玩完!”
哪怕钟逸没有详尽解释,王勋、张兴二人也能想象到这帮兵卫造成的危害,他们一身冷汗,容不得不恐惧,因为他们从未想到忠心耿耿的手下会有倒戈相向这么一日,也正是因此,无丝毫挽救措施,一旦事情真正发生,只能任由他们在海津城中肆虐......
“王勋、张兴二人全听大人吩咐!望大人解救我们!”两人只能寄希望于钟逸身上,除了这位朝廷派来的钦差外,他们想不到另外的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