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之间,苏浪穹关切道:“兄长多日不见,消瘦不少,公务要紧,但也保重身子呀。”
黄三石笑道:“彼此彼此......”
苏浪穹几分尴尬,苍白的脸上终于有流露出一丝由于羞愧的红意。他的身子他比谁都清楚,此事不止一人提醒过他,但他非是不听,并非听不进去,他知道这些话都是为了自己好,可那件事对他来说就像每日的饭菜一样必不可少,人不吃饭可能会死,让他拒绝女色,也会。
“不忙不行,如今海津城已乱成什么样子,再不上心,怕是真的要将城池拱手相让了。”黄三石挑开刚才的话题。
“真到了如此地步?我也没发觉有任何不同呀。”苏浪穹总觉得黄三石在危言耸听。
“你发觉不了太正常了,我且问你,苏府屯粮多少石?可供全府上下所有人多少日吃喝?”
“有百石之多吧,具体多少我不清楚,兄长你也知道,府上的事我就是个甩手掌柜,除了忙活忙活酒楼外,大多时间都在享乐,这些粮食全府上下吃几个月应是不成问题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普通百姓为生存而烦忧,而豪门贵族只需享受便好,这是一出生就已经形成的差距,而且很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弥补。
“不愁吃不愁喝,昼伏夜出,整日留恋烟柳之地,真有一日海津城打入敌军,怕是你也不会清楚。”
苏浪穹摸着鼻子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黄三石话里有淡淡的恨铁不成钢之意,他听得出来。
“难道海津真在遭受灭顶之灾?”苏浪穹率先打破寂静局面。
“粮仓失火,漕船近一个月难以抵达,这两日城中就要断粮了......当然,是指这些底下的穷苦百姓。”
“他们?光凭他们能翻起滔天巨浪?”苏浪穹不以为意,在这方面,这个圈子的人目光都是一致的,视底层为蝼蚁,从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不过他的话也没错:“单单他们自然不够,可有白莲教站其背后,事情便复杂许多。”黄三石冷冷道。
“白莲教真这么胆大包天?”
“白莲教什么不敢?教会的产生就是为了造反,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怎么能不抓住呢?”
苏浪穹神情终于流露出一丝沉重。
“粮草一断,生路就断了,乱世百姓可不是温顺的绵羊,他们是一头头泛着绿光想要吃人的饿狼,要吃谁呢?首当其中便是你们这些商人。”
“为何?”苏浪穹惊问道。
“府中有粮呀,有了粮食他们就饿不死,这么简单的道理浪穹你不该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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