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三儿说只是短期于此,我便没有深查......”掌柜的情绪也很复杂,海津卫指挥使王勋在自己的酒楼身中剧毒,而且很可能由酒菜引起,如今自己的伙计还有一位不见了踪迹,这矛头已经摆明了,而他无论如何都都要其牵连。
钟逸两道眉扭在一起,只要胡三儿愿意,他嘴里可以没有一句真话,虽然钟逸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但绝对不像掌柜的所说般简单。
“在酒楼的半年里,胡三儿身上有没有反常的事?”
掌柜的挠了挠头,半晌道:“应是没有,倒并非草民为他开脱,这半年里,胡三儿勤快能干,酒楼的重活苦活全都强着干,而且对店里其他人都很好,也不计较工钱,真要是说起来,他在酒楼的人缘挺不错......”
这与他心怀鬼胎并不矛盾,只要愿意,所有人都能伪装成这样。但令他苦恼的是从掌柜这儿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先前后厨的伙计说看到胡三儿想离开,是在他撒尿时正好遇到胡三儿在后门处徘徊,原本他以为胡三另有缘由,可现在才知道,他的确是想逃离此处。
“大人!草民忽然想起一件事!”掌柜惊叫一声。
他的一惊一乍虽然令钟逸不喜,不过事急从权,钟逸还是开口问道“什么事?”
“是关于胡三儿的......”掌柜的望了眼钟逸,继续道:“由大人您方才发问,草民突然回想起胡三儿的怪异之处,他表现一切正常,不过唯独有一诡异地方,就是每个月的总要失踪一日。”
“失踪?”
“是,完全找不见他的踪影。那日一大早,收拾酒楼时他已失踪,原本还以为他因为什么急事出去,等片刻便归,可一直等在正午,仍不见他人,眼看客人越来越多,缺他这个人手酒楼忙活不过来,可又腾不开手去找。等正午忙完后,草民心想这不是事儿,一个大活人一声不吭的失踪了,而且先前并没有什么预兆,说不准是出什么意外,于是派出店里伙计去找,可找遍了赌场青楼也不见他的踪影。快到傍晚,客人又多起来,又一无所获,草民便放弃了寻他的打算,或许是人家在这儿过的不开心,想走了也说不准......本来草民已经接受了他离开的念头,但快到酒楼关门的时候,他又突然现身,而且与先前无异,并没有任何不寻常地方......”
“他这一走一来让草民很气愤,你说这么大的人了,多少也要说一声不是,但他任由我骂,一直闭口不谈,直到我提出撵他走到时候,他才支支吾吾道,是去见姑娘了,说在离海津不远地方,是他家乡,哪儿有位他一直爱慕的姑娘,他出外挣钱,就是为了挣够了迎娶这位姑娘。”
掌柜的摇摇头:“但草民看得出来,胡三儿说的很大可能是谎话,他身上衣裳干净得很,连丝毫灰尘都未沾染上,就算真如他所说,是在不远处的地方,可来回一天的路程,怎么可能跟没事儿人一样呢?且不说灰头土脸,就是所穿着衣物,都应有土渍......”
“所以你觉得他就在城中?甚至可以说是离酒楼不远处的地方?”钟逸反问道。
“是!大人真有一双火眼金睛,草民在您面前就跟光溜着身子一样,心底的所有想法都逃不过您这双眸子!”
掌柜的拍马屁的时机倒很合适,不过这个比喻,让钟逸听来一阵恶寒,一个光着身子的汉子,听来便很有......基情。
“之后呢?”
“草民本来对他心怀芥蒂,毕竟那事不清不楚,可他的表现着实很不错,依旧尽心尽力,一个人顶两个人的量,若酒楼离了他,怕是要花两个人的工钱,所以草民也就没了撵他走的心思。原本此事已经淡忘,可在后来某一天内,他忽然又失踪了,就如第一次那样,发生第一次的事,草民也不像一开始那般焦急,等到酒楼关门时,他又出现了,依旧是同样的说辞......”
“难道你后来没有查过缘由?任由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酒楼干活?”
酒楼掌柜愧疚着苦笑道:“毕竟他没有给酒楼带来实质性的损害,反倒是省下不少银子,所以......哎......”掌柜的深深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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