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开始杨五的话里有话，林菀如忍住了气，权当没有听懂，她转移话题道：“教使来了，便请教使领咱们升香堂，拜无生老母吧。”

杨五笑道：“这是自然。”

农庄大门紧闭，数十名白莲教海津骨干分子请出了无生老母神像，在杨五的带领下，众人五体投地虔诚跪拜，一套经文念诵过后，礼毕起身。

堂中座次有了变化，主位已不再属于林菀如，杨五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林菀如陪坐一旁，燕六等教中骨干零散而坐。

座次的变化能说明众人地位的变化，其实也不包括他人，仅仅是红阳女林菀如由一开始主导全场的白莲第一人，现如今成为了杨五的副手。

白莲教众人虽然都是些农家汉子、普通人，但脑子并不蠢笨，很多人都看出了问题所在。

所有人心中皆是压着一股气，红阳女是他们中最为尊贵神圣的存在，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她甚至超过她！

杨五浑然不知自己已被众人记恨上，但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有过多担忧，他此行的目的并非执掌海津城的白莲教来推翻朝廷，所以他们的忠心对自己来说毫无用处。

所有人皆是不知，杨五身上肩负着一个极为特殊的使命......

大伙儿心里同仇敌忾，但表面功夫仍要到位，无论何时，虚礼都要讲究。很快，一个还算得上精致的小陶碗端了上来，水中洒上几星茶叶末儿，这便是他们的礼道。

虽然简陋无比，但已是此刻他们能拿出来的最高规格，白莲教接连受到重创，若非此次挑起城中百姓与官兵的战斗令他们从中获利，不然连过冬的粮食都难以准备齐全，能用寥寥无几的茶叶招待杨五，这已说明杨五身份的重视......

杨五也不嫌弃，端起碗吹了几口凉气，小心地啜了一口。

喝过茶水，杨五开口直奔主题：“红阳女，本使奉总坛命赶来海津城，代总坛问你一句话。”

“教使请说。”

杨五神情一肃，盯着林菀如一字一句道：“海津三卫已有数千人入了白莲教，正是胜券在握之时，总坛问你，何时起事？”

林菀如面色不变，她早就料到杨五的问题，淡淡回应：“时机未到。”

杨五冷笑：“那红阳女觉得怎样才算时机已到？”显然杨五对红阳女的答复并不满意，认为不过是一句借口。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面对杨五的质疑，林菀如毫不露怯，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再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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