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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无理取闹!”刘雷有几分生气道。
谁知这位名叫吴笛的番子并不把他看在眼里,恶狠狠道:“你算什么东西!你现在不也被关在大牢里,对我等趾高气昂,还真以为你还是之前的西厂大档头?”
刘雷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劝导。
吴笛面容狰狞,发了疯一般向钟逸咆哮道:“钟逸!你若是不放我出去,我就在纸上所写,这一切都是你们锦衣卫威胁的!钱山只不过是被你们陷害!”
钟逸冷冰冰望着他不发一言,吴笛如魔怔一般尽情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其实谁都明白,他不过是崩溃罢了......
在这种走投无路的环境下崩溃的人很多,他不过是第一个罢了......
但钟逸绝不是他可以胁迫到的人,锦衣卫的尊严,不容他如此践踏。对西厂视若魔鬼,不敢放肆,却把钟逸的善良当成了软弱,以此作出这等狂妄之举。
钟逸是时候让他明示自己的身份了。
“你听好了,锦衣卫既然可以保护你的家人,同样也可以让他们死无全尸。刘雷所说不错,天下乌鸦一般黑,锦衣卫又比西厂高贵到哪里去呢?”
这番话亦是钟逸的自嘲......
整个大宁朝堂,比任何地方都要黑暗,区区几条人命,没有人会放在眼里的。
吴笛浑身用不完的力量好似瞬间被抽离一般,他瘫倒在地,神情落寞,不敢再有任何嚣张言论。
在他身边的刘雷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从始至终他都清楚,钟逸绝不是个老好人,若是性子软弱,怎又能达到如今的地位呢?
“按我说的做,你们的要求会尽可能满足,但有人心生诡计,暗中捣鬼,所有人皆受牵连,后果自负。”
留下这番话,钟逸离开了这座能将正常人逼疯的牢狱。很快,狱卒便将纸笔送来。
牢房内刘雷等人面面相觑,刘雷叹了口气,义无反顾落笔。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有极其重要的分量,它承载着数条性命,其中每一人,都是与他最亲近的家人。
......
走出诏狱后,牢头追了出来,他是一位将近半百的老头,头发灰白半掺,长着一幅老实憨厚的模样,脸上经常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但他的心如其表,每位相识的人都对他有很高评价,热心、善良,皆能用在他的身上。
“千户大人。”
听到呼唤自己的声音,钟逸转过身来,望着牢头笑着问道:“有事?”
“方才大人审讯的那伙人,应当是诏狱内重要的犯人吧?”
钟逸点点头:“正是。”
牢头挠了挠道:“如今正值年关,诏狱内很多人已经提前走了,属下是怕......诏狱内人手不够出了岔子。千户大人,要不您想陈帅提个建议,多增派些人手过来?”
钟逸淡淡一笑,立马明白这老头的来意,原来是怕出了事而承担责任。
迎着钟逸的目光,牢头也实诚道:“不瞒千户大人,属下已经到了告老还乡的年龄,再有半年,就要卸任离开了,若是这个关头上出了事,属下怕是临了都不能善终啊,还望千户大人体谅......”
“你倒是诚实人。好,我会想陈帅转达的。你放心。不必你建议,我也会增派一些忠心的属下来防卫的,诏狱出不了乱子,耽误不了你卸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