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着秦元化,声音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温度,冷冽如千年寒冰一般,道:“你真的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在京城做的这些事吗?你真以为你能瞒得过哀家的眼睛吗?那一桩桩丧尽天良的恶事,那一件件伤天害理的暴行,真是丧心病狂、罪恶滔天、穷凶恶极!上次你与钟逸的矛盾,哀家为何站在你这边?难道是觉得你占理吗?呵......若非你是哀家弟弟的身份,你早已死上千遍万遍了!你听听那满朝文武的弹劾!你看看那京城百姓的怒火。秦元化,你是秦家血脉,但并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为!陛下早就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若如此执迷不悟下去,连哀家!都救不了你!今日百姓堵在秦府之前,你不必说,哀家也能猜得出来,定然是你又惹下大祸,不知残害了哪家穷苦可怜人。这次,哀家再为你留情最后一次!你......好自为之吧。”
一字一句如尖刀般刺在他的心口,令秦元化心寒乃至绝望的不是姐姐的斥责,而是冤枉。他秦元化是做了不少恶事,但今日的事,他绝对没有说谎!
“姐......”
“退下!”
“我......”
“莫要撕破最后这层脸皮,再纠缠下去,哀家便唤宫中侍卫。”
“......草民,告退!”
一声草民,诉说着多少无奈与失望,明明是最亲最近的姐弟,可闹到现在,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秦皇后望着秦元化缓缓离去的背影,她心里莫名“咯噔”一声,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像是诀别。
但......又岂能怪她呢?只要秦元化争点气,他们二人完全没有必要走到今日这种地步。
她就像一张纸,秦元化没做一件恶事,纸里便会出现一点火星,火星多了,便会酿成大火,而纸......又是包不住火的。
......
失魂落魄的秦元化从紫禁城出来,城门外等着自家唯一一位不离不弃的下人,下人一见秦元化,兴奋道:“老爷!怎杨了!皇后娘娘要派兵抓他们吗?”
“滚!”秦元化正在气头上,下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再次触碰到他心中的创伤,岂能要他不愤怒呢?
但下人又不知为何,他本以为自己与秦元化也算主仆二人相依为命了,毕竟秦府上下除了他之外,再无一人追随秦元化。患难见真情,为何秦元化要如此对待自己呢?
下人没有发脾气,他默默看了几眼秦元化,又叹了口气,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等他走到十米远处,秦元化忽然意识到身边少了一人,他大喊道:“你要去何处!”
下人身子一滞,没有转头,也没有回应,又重新踏上征程。他要去何处,连自己都不知,但他知道,只要离开秦元化身边,哪里都好......
“混蛋!一个个都去死吧!”秦元化除了大骂,没有任何法子。
可这并不能宣泄他心中怒火,得不到回应的骂声,只会让他再次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好似一个废物。
回到秦府,一幅落败的景象让秦元化心头雪上加霜,正如那夜的茫茫书肆,秦府内的物件无一样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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