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一出,在场众人全都惊呆了,到底何人如此大胆敢直呼厂公名姓?这不是找死嘛......
在西厂中,底层番子称呼钱山老祖宗,职位稍高一些的则以厂公代之。而那些不懂规矩直呼“钱山”的人,若不是被打成了猪头,便是在嘴里灌上打铁时的火浆,处以如此刑罚者九死无生,就算侥幸活着,这辈子也只能是个残废,再难开口。
不得不说,生理缺陷会让人变得脆弱且心理变态,太监们便是最好的印证,往往掌权的太监都是些残暴的人,一句话说不对,很可能小命儿不保......
“何人唤咱家!”站在锦衣卫衙门最前的钱山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惨咯!”这是西厂众人共同心声......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钟逸!”
钟逸的自报家门,又掀起现场众人第二轮震惊。围着的西厂番子们自觉让出一条可供一人通过的道路。
钟逸微微笑着踏上这条路,面对虎视眈眈的西厂众人,他没有显露丝毫怯意。
好似行走在巴黎红毯上,好似这是一场个人秀,钟逸自己便是最为耀眼的模特......
不远处的霍单连忙跑来,紧紧跟在钟逸后面,他神情专注且紧张,目光一直盘旋在西厂番子们身上,他很怕有人突然发难对钟逸动手。
好在一路上只受到了无数恶狠狠的目光,并没有发生紧急情况,走到北镇抚司衙门前,霍单这才松了口气。
钱山坐在木椅上,见钟逸前来,并无起身之意,阴翳的眼神将钟逸整个人上下打量了个遍。
“杂家当是谁这么没有教养呢,原来是年少得志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任指挥使啊!”钱山操着尖细的嗓子阴阳怪气道。
钟逸打了个哈欠,轻蔑的望着钱山:“原来名字不是让人叫的啊?那我应该如何称呼钱厂公你呢?要不......就叫你阉狗吧?”
“你!”钱山面色大变,原本白皙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怒不可遏的死死盯着钟逸,好像要吃了他一般。
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中的温度比千年寒冰更要冷冽。
霍单心脏“砰砰”狂跳,他时刻提防着众番子们突然动手。他知道自家大人不是什么好脾气,但从没想到会如此刚烈,仅一句,两人便呛起火来。
厂卫矛盾不可调和,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钟逸自然要拿出自己的态度,若他的气势弱于钱山,这让他的手下们日后该如何面对西厂番子们呢?
再者来说,有些人值得礼仪相待,但有些人......不配。
归京之路上发生了什么,钟逸从没忘过,钱山想要他的命,他为何要跟这种人客气呢?
暴怒后,钱山顿时冷静下来,目光复杂的望着仅有一名保镖在身旁的钟逸。心中杀机显露,这是除掉钟逸的绝佳时机!人一死全都结束了,哪怕皇上日后追究起来,也可将罪责推在自己手下。皇上应当不会为了一死人与自己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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