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白了,昨晚大杀西厂一事对百官来其实就是纯粹的狗咬狗,哪条狗输哪条狗赢,在看戏的人眼里都是一场乐子,看完乐子就散,但凡精神正常一点的人大抵是不会为两条狗收拾善后的。
大臣们三五一堆,对昨夜的事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表情一个比一个欢快,好似明天就要过年般喜庆。厂卫的大刀伸不向自己,甚至互相捅了起来,这可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这些年来厂卫带给他们的阴影实在太多了,虽然他们心里跟明镜儿一样透彻,厂卫的根源在皇帝那里,但面对天下最为尊贵的那人,他们自然是惹不起的,所以只能迁怒于摆在明面儿上厂卫。
“哎,昨夜说解气也解气,但仍是可恨!”
“恨?为何会恨?”
“你说他们怎么就不打死一个呢?”这位官员正叹着气,忽然听到周围嗡嗡的议论声停下来,四周一片寂静。
他心里奇怪,这也不到入殿的时辰,为何一个个都静默无声呢?看着众人望向一处的眼神,他愕然扭头一看,却见昨夜当事人之一的钟逸穿着暗黄蟒袍,腰系玉带,头戴笼纱,负独自缓缓走向承天门,脸上带着温和如往昔的笑容,见到承天门广场前呆滞不动的群臣,钟逸甚至一路走一路拱,朝每个如石塑木雕般不言不动连表情都凝固的大臣们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
一直走到勋贵国公国侯那一群人里面,钟逸的热情才得到了回应,甚至好几位国公国侯上前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
勋贵对朝堂来,总是最超然物外又地位尊贵的一类特殊群体,这类群体的地位是由他们祖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权势熏天如钱山者也不敢贸然招惹。他们行事主要看自己的喜好,朝堂上站不站队对他们毫无影响,所以他们连一丝假装的无奈与怜悯的没有,反而大肆夸赞钟逸此举。
暂且不提西厂做出多少天怒人怨的勾当,就是西厂执掌者钱山身为太监的身份,都足以让他们支持正常男人的钟逸。更不必说钟逸这几日一直与这帮人打牌娱乐,终日腻在一起了。虽然他们输多赢少,甚至根本不赢,但钟逸好歹称得上自己的牌友,钱山呢?不过死太监罢了,又岂能让他们心生同情?
无论何时,人们总是会寻求与自己相似性较多的阵容融入在一起,而与这个阵营格格不入的人便要被排斥在外,甚至遭受各种打击......
要说为什么,谁也找不到缘由,从始至终便是如此。但问此举正确吗?还真不一定,向来如此,也不一定是对的......
钱山的身份,注定被世俗的眼光不容,他们这群人才是全天底下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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