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马老提点,钟逸记下了。”其实不必马迁嘱咐,钟逸也不可能与他人商谈帝王之事。这是为臣者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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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亭中酒宴,已然过半。将近空了酒坛子,所剩无几的美味佳肴,还有二人朦胧的双眼。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两人从朝堂谈到民间,从国策讨到律例,马迁所述问题,钟逸皆应对如流,令马迁刮目相看同时,酒宴的气氛也很欢快融洽。甚至马迁一度想以知己称呼,可又想到在官场中自己帮不到这位年轻人任何帮,便舍弃了这个念头。
“钟逸。”马迁笑容渐止,面色正经起来。
钟逸也停下手中斟酒的动作,望向马迁道:“怎么了马老?”
“虽然我从阁老之位退了下来,不过多年为官,多少还是能帮你一些的。”
钟逸摆摆手,急忙道:“万万不可,马老好不容易远离朝堂的喧嚣,能在田园生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宁静惬意,哪能再为我趟这趟浑水呢?”
马迁摇头笑道:“钟逸你误会了,我向你引荐的是两人。”
“哦?”钟逸这才提起一丝兴趣。
“其中一位,先前是国子监贡生时老夫对他已十分关注,他叫杜苏,是一位很有才学与潜力的年轻学子。经科举,在去年时已高中,取了二甲进士,陛下当即便授予庶吉士,入翰林院当了编修。”
“翰林院编修......这可是个熬资历的位置,苦苦熬上几年,将来飞黄腾达不在话下,拜相入阁都不无可能。”
“不错,等老夫离京后,便给他写封书信,让他特地拜访钟指挥使。”
钟逸笑问道:“马老这是为我寻人才呢,还是想给杜苏谋条出路呀?”
马迁苦涩道:“都有都有。谁让杜苏这后生当初与我走的太亲近了呢,如今我这一退,就怕钱山这厮为难他啊......再说了,钟逸你身边也全是一些鲁莽武夫,若是让他们杀个人自然不在话下,可要是让他们出谋划策呢?那可要愁破他们脑袋了,有读书人帮衬着,也是好事。”
“帮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就怕杜苏......瞧不上我这臭名昭著的粗鄙武官呐。”钟逸如实说道。
大宁文武对立之风盛兴,钟逸的担忧不无道理。哪怕就是最底层的文官,恐怕都会拒绝钟逸抛出的橄榄枝。
说起来是什么文人风骨,其实就是怕被人戳脊梁骨,从而遭到文官集合孤立排挤。
“杜苏是位灵活的后生,没有钟逸你想象中这般刻板固执。而且钟指挥使位极三品武官,深受圣宠不说,又与权贵们交好,能在仕途上帮他铺垫许多呢。杜苏不是傻子,能有一个这样的前辈提点,想必求之不得呢。再说了,就连当朝内阁阁老之一的刘康都能为了权谋巴结亲近阉人,钟指挥使正儿八经的武官,又有什么呢?”说起这个,马迁仍是不禁冷嘲热讽道。
钟逸看着这位气性极大的老头,暗自偷笑着。不过刘康也的确能豁的出去,这种果断,可是常人不具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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